黑衣人們臉色大變"是您！"說著轉身就逃，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李青雲還沒回過神來。等他再看時，連那個受傷的年輕人也不見了。若不是地上的血跡，簡直像一場幻覺。
"道兄，彆來無恙。"李滄海向老者抱拳，語氣恭敬。
"老友，你這裡還是這麼熱鬨。"老者捋了捋胡須，"看來江湖風波又起了。"
"我已經不問世事多年。"
"是嗎？"老者意味深長地看了李青雲一眼，"那這個小家夥的劍法是跟誰學的？"
李滄海一時語塞。
"罷了。"老者擺擺手，"天機玄妙，各有定數。青雲的資質不錯，若是細心栽培，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可是"
"我知道你的顧慮。"老者打斷他的話，"但有些事躲不過去的。與其讓他毫無準備，不如未雨綢繆。"
李滄海沉默良久，終於歎了口氣"也罷，是我執拗了。"
老者點點頭，轉身就要離去。
"請留步！"李青雲急忙喊道，"還不知道前輩尊姓大名？"
"哈哈，名字不過虛妄。"老者笑道，"他日若有緣，自會相見。"說完縱身一躍，轉眼消失在暮色中。隻有一片樹葉悠悠飄落，恰好落在李青雲腳邊。
這一夜，李青雲翻來覆去睡不著。白天發生的種種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那個神秘老者究竟是誰？為什麼那些黑衣人一見到他就逃走了？還有父親的態度，也太過反常。
第二天一早，李滄海叫住準備出門的兒子"今天不開張，我教你劍法。"
李青雲一愣"爹，您"
"既然躲不過，那就認真學吧。"李滄海取出一柄普通的鐵劍，"免得你在外麵亂練。"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青雲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練功。父親的教導嚴格而細致，從最基礎的站樁開始，一點一點糾正他的動作。有時一個簡單的起手式，就要練上大半天。
"劍法如品茶，講究的是一個"慢"字。"父親說，"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要記住。"
李青雲這才明白，自己之前的練習有多麼粗淺。光是站樁，就讓他發現了許多以前沒注意到的問題。比如重心的轉換、氣息的調節，每一個細節都能影響劍招的發揮。
那個神秘老者偶爾也會出現，指點幾句就消失不見。雖然時間很短，但每次都能讓李青雲有新的領悟。特彆是在氣息的運用上，老者教給他很多巧妙的法門。
"你爹的劍法講究的是實打實的功夫，我的更注重虛實變化。"有一次老者這樣說，"兩者相輔相成，才是最好的。"
李青雲受益匪淺。他發現自己的劍法越來越流暢，不僅招式純熟，意境上也有了很大提升。有時在練功的時候，他甚至能感覺到一絲劍氣縈繞。
這天清晨，李青雲正在院子裡練劍，忽然看到一片樹葉飄過。他想起老者的話，下意識地揮劍斬去。劍光閃過，樹葉應聲而斷。但斷口處光滑如鏡，沒有一絲參差。
"有意思。"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老者不知何時又出現了，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李青雲趕緊行禮。這段時間的相處，讓他對這位老前輩充滿敬意。雖然不知道對方的來曆，但那種高深莫測的氣度絕非等閒之輩。
"你的劍法有了起色。"老者說，"不過還差得遠。"
"還請前輩指點。"
"今天教你一招。"老者說著取出拂塵，"看好了。"
隻見他手腕一抖，拂塵無聲無息地劃過空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招，卻讓李青雲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周圍的樹葉都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震落了。
"這"李青雲目瞪口呆。
"劍法的最高境界，是無劍勝有劍。"老者收起拂塵，"不過這個境界，還不是你現在該想的。"
"那我現在該想什麼？"
老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指著院子裡的水缸"你每天都在挑水，可曾注意過水的特性？"
李青雲一愣"水？"
"對。水至柔卻能穿石，無形卻能容天地。"老者說，"你的劍法現在就像這潑出去的水，看似來勢洶洶，實則散而無力。要學會收發自如，才能發揮真正的威力。"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李青雲轉頭看去，隻見幾個黑衣人攔住了一個老婦人的去路。那不是隔壁的陳婆婆嗎？
"你家孫子在哪裡？"一個黑衣人厲聲喝問。
"我我不知道"陳婆婆瑟瑟發抖。
"哼，不說是吧！"黑衣人舉起手中的長劍。
李青雲正要衝出去，老者已經攔住了他"記住我教你的。"說完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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