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蘭一臉不耐煩的坐在原地,本身此時臨近大選,各項瑣碎事務都夠讓她頭疼的了,皇後這老婦頭風這時又好了,自己還要日日晨昏定省。
本來就煩,現在還要聽齊妃這個蠢貨在這出洋相,越想越氣,直接攻擊力拉滿沒開口便是嘲諷的笑意“你要是欣妃?你有那樣的服氣麼,嗬。”
一句話將齊妃刻意的假笑打斷,她麵色一下子變了,皺眉看向華妃“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妃倚靠著坐在景仁宮的凳子上,挑釁的目光不善的上下打量她一番,隨後輕笑一聲“欣妃能生,也會生,龍鳳胎天降祥瑞人家都能生出來,你能麼?”
齊妃緊跟著要說話,年世蘭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嗷,我倒是忘了,齊妃你也生過,皇上常常為三阿哥的學業發愁呢,當真是不讓人省心,聽說弘昭去上書房了,老師日日誇獎呢。”
齊妃“你!”
華妃此時心中不暢快,嘴上愈發的不饒人“欣妃父親得力,剛升了直隸總督,按理說齊妃你也有個兒子,怎麼不見皇上給你父親也升一升?”
華妃突然恍然大悟般捂了下嘴,動作簡直比剛才齊妃的假笑還要假“嗷,我倒是忘了,齊妃你父親是罪臣,若不是因為你有這麼個兒子,怕是都不知身在何處了吧,啊?”
說完她看向眾人笑了出聲,這話說的絲毫不留情麵,齊妃此時臉漲紅一句話說不出來,用手指著年世蘭,“你你!”你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轉頭看向皇後,期望她能替自己做主。
可對上皇後此時難看非常的麵色和含著警告的眼神,還是悻悻的閉上了嘴,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賭氣不再去看年世蘭。
宜修自打一個多月前就一直病著,最先前的“病”其實是受皇上示意的,選秀一事耗資巨大,還事關皇家顏麵,必須辦的漂漂亮亮的,可國庫此時並不充裕也是真的。
國庫雖不充裕,可年家卻充裕的要命。
年世蘭深愛皇上,此事若交給她,她必然無論搭進去多少錢都會辦的漂亮。
宜修也樂得借頭風這個幌子。
可自打呂盈風生產一事開始,之後種種事情,六阿哥,升官,貴妃,進京,倒真是把她的頭風硬生生給激了出來。
若是自己這麼一直病下去,這後宮會不會就要變天了。
是時候得讓新人進宮,換一換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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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一天一個樣子,滿月了的弘晝一改剛出生時的瘦小虛弱,此時也是個白白胖胖的的娃娃了,弘錦正撥弄著破浪鼓逗著弟弟,弘昭也從上書房回永壽宮用晚膳。
呂盈風散著頭發身著寢衣,執著棋子倚在窗邊,麵露輕鬆的笑意看著自己的三個孩子。
敬嬪此時也在殿中,她也是懶洋洋的坐著,一麵盯著沒有頭緒的棋盤,一麵聽著弘錦的童言童語不住發笑。
“娘娘可聽說了,今日漢軍旗選秀,皇上好似很是高興呢。”雪信搬了個矮凳坐在呂盈風腳下,手上做著繡活閒聊著說道。
“你說說。”呂盈風向來是愛說笑的,一聽這個來了精神,坐直了身體看著雪信。
敬嬪好笑的瞥了她一眼,失笑說道“你都是做額娘的人了,怎麼還和小孩子一般。”
“姐姐不想知道咱們日後跟什麼人相處嗎,雪信你快講講!”呂盈風催促道。
雪信站起身子,仿若個說書先生,假模假式的清了清嗓子,繪聲繪色的說道“要說這今日最出風頭的,當屬是濟州協領家的女兒,舉止端莊大氣,很是得太後喜歡,連皇後娘娘都說,很有當年敬嬪娘娘的風範呢。”
敬嬪沒想到這裡麵還能有自己的事,聽她這麼說有些臉熱,“你這丫頭,怎的什麼話都記得。”
雪信嘿嘿一笑,進而說道“可皇上最中意的卻不是這個姓沈的秀女,而是另一位,大理寺少卿甄家的長女,聽說容貌驚人,叫皇上太後見了都讚的,還頗有才情,聽說還在前頭與皇上對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