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症並不是喝下後立刻就出現,弘昭喝完叫來小德子吩咐了幾句便謊稱困倦,關了門誰也不叫進來,一個人躺在床上默默等待著。
還沒等來身體的變化,先等來了一個消息。
劉畚找到了。
是小德子從小夏子處得來的消息,夜裡莞貴人帶著個形容狼狽的男子匆匆去了禦書房,隨即就傳出消息來,說皇上生了大氣了。
消息這次還能不能提前傳到華妃處弘昭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華妃就算是提前知道了,這次也沒法子帶著江城江慎去偷誰的方子了。
畢竟溫太醫沒了,目前最快的能研究出時疫藥方的是他們最不看好的府醫周芪,他所有的手書文稿還都在自己這存著。
想到這弘昭放心的閉上眼睛,一夜安眠。
第二天晨起,弘昭迷迷糊糊睜開眼,正想叫小德子捂好口鼻進來,可剛出聲卻發現自己的嗓音清亮如初,一點也不見病中的沙啞。
他眼睛猛地瞪大了,支棱著坐起身來低頭瞧了瞧自己。
手挺有勁,腿也挺有勁,腦子還挺清醒。
?
他現在有點懵“係統,你說時疫病發有潛伏期嗎?”
係統也難得的有些語塞“可能那盅參湯齊妃帶著杯子一起煮過。”
弘昭“高溫消毒了?”
當真是不辜負眾人對她的評價,弘昭扶額。
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現在他無論如何都得來這一下子“係統,脈象作弊器給我用用,還有什麼能調體溫的嗎?”
“滴——”係統屏幕閃爍幾下操作的很快“已經使用,體溫在控製版麵可以自行調節,不收取積分。”
這倒是難得的便宜事,弘昭裹著被子將自己的體溫外顯上調至三十九,輕輕咳嗽兩聲找了找感覺,故作虛弱的朝外頭喊了一聲“小德子。”
從最開始屋裡有了動靜小德子就一直在外頭豎著耳朵等著,聽得五阿哥叫他他麻利的應了一聲,如往常一般推開門邁步就要進來。
“站那!”弘昭趕緊叫停了他,“去找個巾帕將臉抱起來再進來。”
“主子!”小德子一聽這話就急了,如今宮中時疫鬨的厲害,阿哥不會也…他麵色焦急的往前緊著倒騰兩步要湊近瞧瞧,就又被弘昭叫停在那。
弘昭裹著被子,拿捏著喘不上氣的胸悶模樣說著“你若是也病了誰來照顧我啊,快去!”
他看著門口矗立的筆直,幾乎要哭出來的小德子,眼珠子轉了一轉可憐巴巴開口說道“你可千萬彆告訴皇阿瑪,也彆讓額娘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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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劉畚一事皇上生了大氣,當即下令降華妃為年嬪,隻是礙於夜深蘇培盛還未能去傳旨。
華妃心焦的聽完曹貴人的主意輾轉一夜,第二日還是頗為不甘心的身著素淨去給皇上請罪了。
曹貴人昨夜說破解之法唯有將功折罪,可這方子研究不出來就是研究不出來,也不是兩個專攻婦產科的太醫著急一晚上能立刻有個結果的。
她本想著趁著時疫一事裝病,皇上定然會心疼,再去宮外告訴哥哥讓哥哥找皇上說,可曹貴人都說此法一個比一個不可行,治標不治本。
她咬著牙走到養心殿門前,本就心中沒底,一副委屈卻故作堅強的模樣,還被蘇培盛告知此時莞貴人在殿中。
“公公去通報就是了,見與不見是皇上的事。”她說話的時候攥緊了頌芝的手,一字一字幾乎是要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蘇培盛見狀也不再阻攔,轉身回去就要稟報,可誰知就在這時房門先一步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