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肅感覺自己是在做夢。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喝多了酒,就連如此稀鬆平常的同床聊天,都會想入非非。
殷肅不能問太過敏感的問題,他害怕薄冰和他之間會出現裂縫。
而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茲要是出現了裂縫,那想在修補起來,全然是難於登天的。
殷肅不想變成那樣。
所以他的單方麵生氣也就到此為止了。
雖然,實際上他沒有多麼生氣,反而是通過對方的行為,來判斷自己在對方心中的重量。
很好,看來小義父還是在乎他的。
小義父現在被那麼多的人在乎著,殷肅看著薄冰的側顏,腦子中亂亂的,他想,要是能再多分一點在乎給我就好了
但是他不敢說,他怕薄冰直接翻臉走人,也怕薄冰同他直接決裂。
雖然他現在有一萬種方法把人拘在自己身邊,弄軟了、再吐著甜言蜜語什麼都應了他。
但是殷肅十分清楚,薄冰是個極其有忍耐度、極其有目標的攀登者,他要是真那麼做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出意外。
青年轉頭,發現漂亮的家夥裹著被子隻露出腦袋,眼神有點小小的悲傷。
“沒聽我說話?”黑發青年不耐煩的按了按眉心,這一個周,他的耐心在每天的數據監測和流食的摧殘下消失不少,“裹得和蛆一樣你發什麼呆?”
“義父果然還是生我的氣了,我那麼擔心義父會離我而去,結果義父誆我”
聞言,殷肅更傷心了,眸子裡一片水意。
翻舊賬是吧,薄冰太陽穴跳的很急促,他閉上眼睛,以至於忽視了腹黑的家夥勾起的唇角——哪有一點悲傷的樣子,分明是拿捏住對方命脈的愉悅感。
當然,影帝的演技一向很在線。
演的驚天地泣鬼神,誰看了不說一句牛?
要不能把人穩穩騙到床上來?薄冰人來雖然是他的意料之外,但玻璃杯子“碰巧”掉在茶幾上可不是。
對著碎玻璃要避開,從前封天寒就有這樣的習慣了。
臥室裡沒開空調,薄冰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微微蜷起腿來。
“我都道歉了,能不能彆翻舊賬了?”
薄冰轉過頭,猛地撞入一對幽深的眸子裡,青年的語氣嚴肅冷厲,帶著不容置喙的沉意,“天賜的事情,你聽說了吧?”
“義父說吧,我聽著呢?”殷肅歪著頭。
“薄冰的家人勸我立刻發表意向,離開節目組”,他蹭了蹭鬆軟的枕頭,看樣子被雨聲影響到了,有些困意,“你怎麼看?”
薄冰的家人?殷肅心中輕輕被羽毛撩了一下。
不過,聽到薄冰談到正事,殷肅也正經起來。
“警察那邊抓人找主支估計需要不少的時間,其實輿論對你也沒有特彆大的影響”,殷肅仔細分析著局勢。
“對,我今天簡單的看了一下,幾乎沒有人對節目組和警察的聯合聲明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