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清亮的少女音。
男人旁邊穿著淺色連衣裙的女孩正坐在輪椅上,柔順的長發用絲帶紮起來,烏黑的大眼帶著濃濃的不解。
文淵低下頭,摸了摸女孩的腦袋,“好像看到個熟人,小玉乖乖待著,哥哥去看一眼”
而就在他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剛剛打電話的家夥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文淵微微一愣。
“二哥,不去了嗎?”
水玉衡看著剛剛情緒激動的男人突然愣在這裡。
文淵心情複雜,是自己看錯了嗎?
或者說,那真的是薄冰?如果真的是薄冰,家境不好的家夥又怎麼會出現在魔都、又或者是水氏私立醫院?
文淵也有些迷惑了,明明剛剛一閃而過的青年已經瘦到脫相了,和他記憶中的家夥完全搭不上邊,但他就是有一種直覺性的熟悉感。
青年的不告而彆讓他氣憤,顯然他不是那種和彆人見了一麵就掏心掏肺的家夥,但是他卻相當的欣賞薄冰,他是知道薄冰和星光解約的事情的,也有心想過拉薄冰到自己這邊的經紀公司。
他以為自己和青年的關係,已經可以算的上是朋友了。
——隻是單方麵的朋友嗎?
文淵苦笑,看來自己也有自作多情的時候啊。
薄冰當時車禍事故,他得到的消息也隻是薄冰在正當防衛中殺了歹徒,可事件的真相到底如何,他也隻是模糊的聽說,就連蔣文清也不願意告訴自己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蔣文清明明一開始和薄冰不對付,後麵卻比自己和薄冰熟,甚至和薄冰有了共同秘密。
文淵想,還真是奇怪又神秘的家夥。
來去一陣風。
薄冰接到周濤的電話,和殷肅說了一聲,幾人就出了醫院。
青年又換上了樸素的黑色針織衫,上麵套著一套水洗牛仔,一聲不吭的從後座上取下幾個尿素袋子,用皮筋一捆,死死紮在一個帶滾輪的鐵架子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青年也轉身向車站走去。
“薄冰。”
殷肅聽到秋風中自己的聲音,但不知道可以說什麼——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等我回來。”
青年回過腦袋,揮了揮右手。
殷肅盯著青年的背影,直到對方徹底消失。
薄冰的一路度過的很安全,除了他自己暈車吐的昏天黑地之外,就連扒手都不願意光顧他這一身臟汙、看起來就窮酸的家夥。
【宿主還真是狼狽】
“彆說風涼話,阿爾法。”
兩天兩夜的大巴行程,受不了也是正常。
剛剛入秋的天氣算不上是涼爽,再加上一車的汗臭味和煙味,薄冰的後背早就濕透,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拖著袋子出了站。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方言,青年鬆了一口氣。
“縣!有走的嗎?”
“t縣,趕緊!來一個就走!趕緊!t縣的車,拉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