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周祁知道這種想法不現實。
她是病了才這樣，不是真實的她。
他寧可她健康無虞，冷著臉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樣子。
他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坐在旁邊陪她。
溫念低頭看著冒熱氣的粥，心裡不是沒有感動。
明珠隻是讓他送她，他其實沒有義務送她上來，也沒有責任照顧她。
“多謝。”
細若蚊聲的道謝，周祁還是聽見了。
他挑高眉，嘴角弧度上揚，調侃她“真難得，沒想到我能聽到大小姐跟我道謝。”
溫念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低頭喝粥。
驀然，眼前一黑，周祁夾了一筷子菠菜給她，還有一個荷包蛋。
“”
“彆客氣。”
剩下的他包圓，沒給溫念留，倒不是他小氣，而是生病的人胃口差，吃多了還容易反胃嘔吐。
他給溫念的分量，是剛剛好的。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沒有說話，偌大的空間隻有嘻嘻索索喝粥的聲音。
周祁吃得很快，風卷雲殘的，還好吃相不是很難看。
相比之下，溫念就是細嚼慢咽，嗷嗚一大口，荷包蛋隻受了皮外傷。
周祁不隻喝粥，還把溫念帶回來的飯盒加熱解決掉，即便如此，等他吃完最後一口，還得把嘴抹乾淨，等著溫念喝完一碗粥。
熱乎乎的粥，加上菠菜開胃，溫念吃得很滿足，放下碗筷後靠坐在沙發上，雙手疊在肚皮上，滿足地呼出一口濁氣。
水眸眯眯，看起來像一隻饜足的小貓。
周祁隻覺得有些看不夠，他強迫自己轉移視線，起身端著碗筷去收拾廚房。
幾分鐘後，他端來一杯溫水。
“你的藥呢？”
藥？
溫念抿唇，垂下眼瞼，僵硬地指了指穿回來的大衣口袋。
周祁挑眉，翻出一個綠色小瓶，沒有名字也沒有圖標。
“是這個？”
他疑惑轉了轉，“這是什麼藥？連個標簽都沒有。”
溫念沒有說話，隻是從他手裡拿過藥，倒了兩顆仰頭吞進去。
“藥我吃了，你回去吧。”
比先前的聲音要更加冷淡，她硬邦邦地下達逐客令。
周祁眯起眼，他就說還是生病到迷糊的她可愛點，不像現在還沒過河就拆橋。
但，他憑什麼聽她的？他周祁是她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
等不到周祁回應，溫念疑惑抬頭，卻看到周祁動手開始脫衣服。
“你、你要乾嘛”
溫念傻眼，難得結結巴巴，耳根都紅了。
她還沒痊愈，他不會這個時候想醬醬釀釀吧？他還是人嗎？
下一秒周祁往沙發上一躺，“我不回去了，就睡這裡，你有事喊我。”
側頭，對上溫念錯愕的水眸，“還是，你要我陪你睡？”
戲謔調侃的眼神，掃過溫念的身體。
溫念霍然站起去推他，“誰讓你留下了？誰讓你陪我睡了？走，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