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在找剛剛那個拿著海螺的小姑娘?”
邊上攤子上賣花的大娘見神愛走過來,
站在原地左看右看像在找人,開口問了她一句。
見神愛點點頭,大娘笑著將她攤上一束束好的藍紫色鳶尾花遞給她。
“那沒錯了,那個小姑娘叫我轉告你,
讓你去前邊一條街外的孫氏裁縫鋪,她在那等你。”
她還記著那孩子說這話時,笑眯起來的眼睛,
要給人驚喜的模樣簡直藏也藏不住,哈哈!
她年少時也有這般要好的閨中密友,隻是歲月催人老,人不在咯。
接過這束花,神愛看說話的大娘神色清澈,體態平穩,
知道沒有在說謊,禮貌道謝後,向遠處的孫氏裁縫鋪走去。
裁縫鋪?明微去那乾什麼?趙家有人在那定了什麼東西要她帶回去嗎?
【孫氏裁縫鋪】
“七歲大的女孩?客人,抱歉,”裁縫鋪的夥計撓撓頭,
“今天我在這坐了一天,來來往往的客人也接待了不少,
確實沒有見過您要找的七歲女孩。”
“?”
神愛進入鋪子,鋪子不大,隻兩間店麵,
她一眼看去就把店內景象儘收眼底。
隻是奇怪沒有明微的身影,問了上前接待的夥計,
得到這樣一句答複。
那個大娘在騙她?
不,沒有,按她多年識人的經驗來看,說的是真話。
那就是明微在過來的路上出了意外。
她們原本買吃食的點心鋪和裁縫鋪不在一條街上,
她自己買點心加上走過來的時間,路上花費不到一刻鐘。
會是什麼意外,讓先行過來的明微比她還晚到?
是路上有什麼好玩好吃的吸引了明微的注意她沒發現嗎?
不,明微不會和她說好了還自顧自走掉,
那就是有第三方外力,思及此,神愛也不想多在這耽擱,轉身就要走。
她把人完整地帶出來,就要把人完整地帶回去。
“欸!客人,等等,我想到了!”
後麵夥計突然發出的呼喊聲止住了神愛的步伐。
“什麼事?”
以為是夥計記起了自己曾看到過明微的身影,神愛連忙轉身,
卻被夥計問了自己的姓氏。
夥計核對單子,確認無誤後遞給神愛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子。
“你說我這腦子,給忘了,
前些日子的確是有這麼一個小客人來我這,定製了一樣東西,
說過幾日會由一個姓虞的小姑娘來取的。”
神愛打開,裡麵是個劍型模樣刺有簡單山水紋樣的香囊。
……
她想起來了,前段時日,因她們生辰相近,今年一起過了生辰。
神愛送了明微一個她自己刻的木質雕像,雕刻的是明微本人。
收到禮物後,明微喜歡的不得了,輪到明微給神愛時,
明微支支吾吾地說她過幾天再給,後麵神愛每天忙於修煉,忘了這事。
原來是想今天給的嗎?
那個木像,對她來說,最耗費力氣的過程是找木頭,
可那木頭也不過是她去山上隨便砍下的。
雕刻更簡單,她有修為,又擅長劍術,不過一下功夫便刻好了。
木人雕像說到底在神愛自己看來不過是看上去費心思,
其實帶著敷衍意思的禮物。
但明微這個呢,她一個小女孩,能有什麼錢,想必花了她積攢好久的所有零花吧。
現在連人也搭上了……
“客人你……怎麼了,臉色,看著不太好啊,哈哈……”
夥計有點被神愛恐怖的臉色嚇住了,後退一步,扶住身後的櫃子。
神愛沒有再理會他,將香囊連同盒子放入懷中,快步走出店鋪。
餘光看到街邊有一群戴著純白麵具,
正一起玩修士教訓惡人遊戲的兒童們,
又注意到邊上不少攤子上都在賣不同顏色的浮雲山修士同款麵具。
心下一動。
娘沒說現在不能在外麵用道法。
沒說不行,就是可以。
走到攤子前,“老板,來個這個。”
在無人的小巷裡,神愛帶上純白麵具,給自己使了一個變幻身形的術法,
讓自己在外人麵前看著是一個成年女子,
又給食盒和鮮花使了縮小咒法塞進袖口。
看了眼兩邊的灰白瓦牆,神愛使出輕身術,一腳躍上高牆,
再三下兩下踏上屋簷,站在最高處往下看去。
神愛目前是煉氣五層的煉氣修士,
但平日裡主練劍術,疏於法術的修煉,因此有些術法就不太擅長。
例如尋人的術法就不會,好在此時尋物的法術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
默念咒法,腦海中思索要尋找的物品,
一道淡黃色靈氣自神愛指尖探出,在風中微微晃動,於駁雜的氣味裡搜尋獨屬於海風的氣息。
片刻,指向了和神愛此刻所在完全相反的位置。
神愛麵色一沉。
點心鋪離裁縫鋪雖隔了一裡多地(幾百米)距離,二者不在一條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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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在一個方位上,現在這南轅北轍的位置說明明微肯定是被迫被帶離的。
奇怪,頭怎麼暈暈的。
明微醒來時感覺腦子裡天旋地轉的,
微微睜開的眼睛看著麵前的人,人也泛著重影。
“又醒一個,胡老三,我說你的新藥到底行不行啊,
還吹說吃了可以睡到明天,就這啊?”
吸著煙袋的婦人無語地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老漢。
胡老三摸摸頭,也納悶道,
“奇怪,其他屋子的小孩都睡的好好的,怎麼就這屋子的醒了兩個?”
“既然又醒了一個,那你把藥拿來再給這兩個孩子喂一遍。”
“不成不成,”胡老三可不是出於良心,而是,
“那藥吃多了會壞了貨的質量!
到時候殘了死了影響上家的心情,少了我們的錢怎麼辦,不成不成!”
“難道是後一批的藥真壞了?不行我去看看!”
胡老三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起身出門看自己的寶貝藥去了。
婦人吐了口煙,背對著他翻了個白眼,還得辛苦我來看著,
抖抖煙槍,對醒來的神愛和另一個孩子說,
“聽到了,不是我不給你們吃藥,是他不給你們吃,
給我安分點,否則等會受罪的還是你們啊!”
那語氣活像吃藥是什麼天大的美事一般。
明微的手腳沒有被綁起來,這些人似乎對那個胡老三的藥很放心,或者是覺得這些孩子翻不出什麼風浪。
眼見是完全陌生的屋子和人,邊上還躺著五六個和她一般大小的兒童……
隻有一個清醒的孩童靠牆坐著。
這是什麼情況?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她要去裁縫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