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明玉跑到她們身前，好奇看一眼她們臉上戴著的麵具，
眼中沒有害怕，隻有緊張。
她全身心思都在手中捧著的寶石。
山明玉壯著膽子踮起腳，雙手將著手中的寶石高高捧起，
超過自己的頭頂，放到她們身前。
她紅著臉，努力大著聲音說，
“客人！你們掉的寶石我都撿起來了，一個都沒有漏下！”
花雪衣本就是十分會溺愛宿主的係統，看麵前山明玉這麼乖的模樣。
她也感覺心都化了，蹲下來將雙手放到山明玉手下，接過寶石。
注意到山明玉的雙手，因常年乾活，有不同程度的乾裂脫皮，
心中熟練脫口一長串臟話，怒罵罪魁禍首一萬遍。
麵上還是一派溫和，語氣真誠、誇張地誇讚她，
“呀，真是謝謝這位小小姐！
替我們拾掇寶珠無遺餘。”
“不過，我們今天在莊子裡，是在找一個遺失很久！很久！的寶物，
這位小小姐可以幫我們找一下嗎？”
山明玉聞言臉都紅了，她使勁揮揮手說，
“客人你認錯了！
我不是什麼小小姐，我隻是莊內一個普通的仆役！
為客人服務是我應該做的！
請問兩位客人需要找什麼呢？”
金雁來也蹲下來，麵具後的雙眼與山明玉平視，告訴她，
“謝謝你願意幫助我們。
我們二人出身無憂洞天，洞主有個視若珍寶的唯一真傳。
八年前她出世遊曆，與人相愛生下一女。
不知身邊人暗藏禍心，早與歹人勾結，待她生下孩子後，將她殘忍殺害。
獨留那個孩子孤零零在世上，以為自己是孤兒，
還感激人麵禽獸的父親，讓她做著仆人的活計活著。”
聽著熟悉的經曆，山明玉不安地勾著手指，心中有一個不確定的猜想。
不會吧？
她輕輕開口，
“客人，請問這個孩子，她，她叫什麼？”
花雪衣和金雁來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執起她的手，
“她叫山明玉。”
“孩子，你願意跟我們走，去聽聽當年的真相嗎？”
場上一時間十分寂靜。
山明玉忐忑地站在花雪衣她們身後，看向高處望著她的白發女人。
她能感覺到主廳那邊人士對女人的畏懼之情，也看到女人對他們的殘酷手段。
但山明玉奇異得不害怕她。
也許是也以為她看出女人冷漠外表下揮散不去的哀傷，
亦或是女人看向她時，那雙金色瞳孔中流動的溫柔，撫平了山明玉那顆原本不安的心。
一隻可愛的鸚鵡從女人肩頭飛下，直直撞進山明玉的懷裡。
山明玉手忙腳亂地接住它。
“小乖女兒！小小乖~”
鸚鵡還非常主動地拿它小小的臉蛋蹭她。
山明玉不經意間被鸚鵡蹭紅了臉。
她胡思亂想著，小小乖是在叫她嗎？
那小乖是她娘嗎？
眼前又出現一道人影，
“明玉。”
山明玉抬頭看去，是娘的師母，那她是要叫，
“師太？”
前方女人動作微微一頓。
隨後山明玉的頭頂出現一雙溫柔的手，
輕輕撫摸著她既不柔順，也不烏黑的頭發。
應她，“嗯，乖孩子，師太來接你了。”
虞燭將山明玉抱在懷裡，很輕很瘦的身軀。
她開口，語氣溫柔，說出的話，卻不溫柔，
“傷我弟子，首罪者，享萬剮千刀，淩遲之刑；
餘者，享砍斷足脛，剖開心胸，腰斬之刑。”
“尊洞主令。”x12
花雪衣和金雁來越過她們，和其他十人一同走進那座殘破宛若廢墟的主廳。
虞燭抱著山明玉往外走去。
身後很快響起一陣淒厲痛不欲生的哀嚎聲，又迅速消失。
山明玉靠在虞燭懷裡，抬頭看著虞燭在光影中一半陰一半亮的臉。
知道她現在心情並不美好，哪怕在報複。
她將手悄悄放在虞燭的手上。
不久，山明玉感覺到她的手被另一隻大手輕柔蓋住。
【天空上】
山明玉是第一次坐車輦，她儘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過好奇，正襟危坐。
飄乎的眼睛，偶爾透過層層折疊的輕紗紅羅銷，
望見窗外快速掠過的雲氣，下方偶爾還能看見一個個極小的城池村落。
山明玉才有種真實感，她真的在天上飛！
和這真實感一樣的是，手中傳來的溫度。
她看向身邊牽著手的師太。
她真的有親人了！
山明玉和虞燭一行人，現在在去覆滅參與過殺死山瑾枝勢力的路上。
她們到第一個勢力是昭天寺。
山明玉感受到車輦的速度有點慢下來，知道到地方了，心下有點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