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一桌，
一個黃褐色毛皮上，布滿一圈圈黑色橫紋的虎妖，
正在灌下一大碗水酒，仰起的喉嚨不停地吞咽。
接著重重地將碗放在桌上，對著擺在桌上，醃製好的肥美的紅肉，
急不可耐地直接上掌，抓起一大塊，
塞入自己，已經張開地布滿利齒、拉扯出銀絲的血口。
虎妖不停又快速地咀嚼，吃的它嘴角的虎須，
也在不斷地抖動，沾滿了油光水滑的液體。
與虎妖同桌的還有其他幾位。
分彆是角尖向後，體型比它小上一圈，毛白不卷的山羊妖；
麵部偏長，耳尖直立的毛發呈黃灰色狼妖；
還有一個普通人類。
三妖一人好似頗為熟絡，它們一同吃著桌上的美食，痛飲桌上的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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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談話不斷。
嬴姮看著它們不停下咽的喉嚨。
其他飯桌上也坐著妖與妖，人與人，人與妖……
她無不清晰認識到。
不管暗地裡的真相如何，麵上的錦城，的確是一座人與妖共存的城市。
……
嬴姮吃的差不多了，剛準備起身離開。
周圍有一個妖，正是虎妖那桌上的狼妖，突然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明日，我要去神廟拜拜了。”
嬴姮又不著痕跡地坐了回去。
桌上的妖和人對此都見怪不怪。
“去吧，我也要去了，我今天也一直覺得身體不太爽利。”
虎妖轉了轉自己的大腦袋，腦袋發出哢哢的聲響，
又頂了頂自己的牙齒，從牙縫中取出一個鮮紅的肉絲，
彈到桌上，瞳孔瞬間變圓。
桌上的其他朋友，聽它這麼說，連忙寬慰道，
“拜了神，就沒事了！”
“煩惱神會解決一切的。”
後麵嬴姮又坐了一會，沒再聽到大堂內的妖鬼們，
聊打破她想聽的關於煩惱神、神廟等話題。
嬴姮又起身準備回房間。
……
在聽到剛剛妖鬼的話時，
嬴姮腦海中閃過的是，
為什麼妖鬼身體不舒服的第一想法是要去廟裡拜煩惱神？
它們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嗎？
還是廟裡有什麼在東西吸引它們去？
人與妖為什麼都那麼篤定去了廟裡就會好起來？
廟裡有什麼？
一般身體不舒服，不是都去看大夫，為什麼不去看大夫，而是直接去拜神？
這廟這麼靈驗？
……
嬴姮循著之前從身上找出來的木牌，跟著上麵的編號，
走上樓，來到自己的住舍。
推開住舍的門進去，發現在房間內，
能隱隱能聽到有樓下攤販，傳來大聲叫賣貨品的聲音。
她走到窗戶邊，推開窗，往下看去。
果然看到了一大片街景，她的房間是臨街的。
嬴姮站在三樓，隨意往遠處望去。
夜色下，商鋪內點起了根根燈燭，外麵也掛起一盞盞黃燈，好似一輪玉盤。
淡淡的霧氣籠罩在整座城池上方，下方大街小巷上，人與妖來來往往。
街市兩邊，開著各式各樣的店鋪。
有人類商賈開的小吃店鋪，也有妖鬼商賈開的紙筆店鋪，
亦或是二者一起合開的林林總總店鋪，占據了整個錦城。
但現在嬴姮站在高處，想到剛剛在樓下聽到的話，
注意到一個剛剛自己一路走過來，沒注意到的點。
似乎在這些形形色色的店鋪中，
糕點鋪，酒樓、綢緞莊、成衣鋪、書肆?……
的確，沒有一家藥鋪亦或是醫館。
總不能妖鬼、人真是上煩惱神的神廟看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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