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機場的路上,我一遍遍地給蘭姐打著電話,可無一例外的是一遍遍的被拒接。
好在是林涵在我登機之前給我打來了電話,稱已經在機場找到了蘭姐,我讓她直接把蘭姐帶回家去,一切等我回去了再說。
經過了三個半小時的飛行,飛機終於緩緩地降落在了澳門,我走出機場直接回到了家,當我看見蘭姐的時候,她坐在沙發上,看到我進來,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有期待,有愧疚,還有深深的歉意。
“你回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隻是微微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徑直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我打量著她,蘭姐看上去很是憔悴,臃腫的雙眼伴著濃重的黑眼圈,明顯是哭過了的樣子,頭發也有些淩亂,好像她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
看到蘭姐的樣子,我的心裡更多的是心疼,可我怎麼也想不明白,蘭姐這樣一個在澳門混跡十多年的人,為什麼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
我們兩個沉默了許久之後,蘭姐終於開口,聲音中還帶著哽咽“笑笑,我知道我放走了徐嘉洋你心裡肯定會怪我,其實我算了!不提了,我在東北還有兩處店麵,等我回去處理之後,還能再還你一部分。”
“蘭姐,你糊塗啊,徐嘉洋是個什麼東西你應該比我清楚啊!他徐嘉洋給你喝了什麼迷魂湯能讓你這麼不惜一切地幫助他?”我對蘭姐說話的語氣變得十分激動,後來直接就對著他大喊大叫起來。
“哎!笑笑,你就當我是糊塗了,傻了吧!”蘭姐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
雖然說澳門沒有感情,但我對這個把我從爛賭鬼邊緣拉回又帶我靠著賭場賺錢的大姐卻是百分百的真心實意,可我聽著蘭姐這樣自暴自棄的話,內心的怒火還是沒能壓製住,我抄起了茶幾上的水杯直接一滴不剩的潑在了蘭姐的臉上。
“你一句傻了?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嗎?3000萬是一個小的數字嗎?你說是你來還,你還得起嗎?蘭姐,你曾經可不是這麼教我的,現在到你自己了,你就當局者迷了嗎?”我依然對蘭姐大聲地訓斥著。
“姐,你冷靜一點。”林涵聽到了我的咆哮從自己的房間跑了出來,拉住了我。
蘭姐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雙手在自己的臉上抹了一下,去除了臉上的水漬,對我笑了笑說道“笑笑,是蘭姐對不起你!”
我聽了蘭姐的話,心中產生的第一反應就是後悔,當我看著蘭姐用紙巾擦乾了臉上的水漬後,站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心中真的是五味雜陳,我和她雖然隻是在澳門萍水相逢,但蘭姐對於我來說可以堪稱的上是我人生的導師。
林涵一個閃身躥到了門口,拉住了準備拖著行李箱往外走的蘭姐。
“蘭姐,說了吧!”林涵對蘭姐嘀咕著。
“算了,林涵好好地跟著你姐,她是個好人。”蘭姐說完就要往門外走。
“等等!”我叫住了蘭姐離開的腳步。
“小涵,蘭姐不說你說!”我的雙眼看著林涵說道。
蘭姐想要掙脫林涵正拉著的胳膊,可她那點力氣哪裡是林涵的對手,最後還是被林涵“禮貌”地製服了。
“姐,其實蘭姐她”林涵的話被蘭姐製止了。
“算了林涵,還是我自己說吧!”蘭姐搶過了林涵的話說道。
“笑笑,我說完了能讓我離開嗎?”蘭姐對我說道。
“蘭姐,我從來沒有想讓你離開,但我也沒有阻止你離開的權力。”我依舊對蘭姐是冷言冷語。
蘭姐聽了我的話之後並沒有對我說話,而是繼續保持了沉默。
“哎呀!姐,是徐嘉洋那個爛賭鬼的老婆,其實蘭姐和徐嘉洋什麼關係都沒有。”林涵見蘭姐不說話急著把話搶了過來說道。
“什麼?小涵你把話說清楚。”我連忙對林涵說道。
林涵剛要說話卻被蘭姐製止了。
“笑笑,還是我說吧,的確我和徐嘉洋就是普通同學的關係,那些你儂我儂都是我們表現出來的,他和他的老婆感情非常的好,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我的兒子,我兒子和徐嘉洋的老婆在同一體製內工作,徐嘉洋欠了賭債之後,他老婆就利用了我的兒子來威脅我,讓我來承擔徐嘉洋的賭債,兒子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丟下他不管,就算是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前途我也願意,可誰也沒有想到你找的那個大壯竟然找到東北去了,到他們的家裡就賴著不走了,徐嘉洋老婆上班他們也跟著,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拿出他們僅剩下的家當換了6000多萬,但這6000多萬的欠款並沒有任何的改變,大壯依然把人帶回了澳門,我在今天早上接到了徐嘉洋老婆的最後通牒,如果今天天黑之前見不到她老公的話,我兒子明天就不用去上班了,所以我就對大壯的小弟假借著你的名義偷偷地把徐嘉洋放走了。”
聽了蘭姐的話,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我理解她是被逼無奈,而且我又何嘗不知道蘭姐也是重情重義之人,寧可自己拿出多年的積蓄也不願意讓我蒙受這樣的損失。可那筆欠款對我們的貴賓廳來說確實是造成了巨大的影響,若不是大壯有職業精神,窮追不舍的要回了將近7000萬的欠款,可能我都無法應對馬上要到來的給賭場歸還泥碼的賬期日。
我看著蘭姐不聲不響地在流著眼淚,我的心好像也被刺痛了一般,一把將蘭姐抱住,說道“蘭姐,錢我們可以再賺,但我們的友情不能因為這點錢就斷送了。”蘭姐聽了我的話一下子將自己壓抑已久的情緒宣泄了出來,失聲痛哭!
此刻的我好像化身了姐姐,把自己的肩膀借給了這個命運多舛的女人當作她的避風港。
在東北有一句話叫作兄弟間的恩怨就沒有一頓燒烤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不行就兩頓,姐妹也是一樣,真的是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夜我們三個女人喝了整整一箱的茅台,我和蘭姐都是爛醉如泥,反倒是喝得最多的林涵卻什麼事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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