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歎一口氣,眼中露著疲倦,上前解開他的袖扣。
斯內普教授沒有反抗,問“那件事完成了?”
“回頭說。”顧雲清掏出魔杖。
她穩住心神,掐訣和灌氣一氣嗬成,看到他的眼神逐漸清明,臉色恢複正常後,她的疲倦感越來越重。
“艾草和牛黃熬水,我中了毒。”在保持最後一刻清明的時候,她扶住他的胳膊,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那雙漆黑的眼睛。
即便是世界末日,此時也是心安。
她慢慢昏過去,隻聽到耳邊焦急的呼喚聲。
灌下去解藥後,她中途醒來似乎夢囈一般,然後又沉沉睡去,他試了試她的脈搏,確定無礙後,他做了個大膽的動作,他謹慎地撐著身體,頭慢慢俯下去,嘴唇輕輕印在她的唇上。但隻是蜻蜓點水,他又懊惱地坐在沙發上,手狠狠地砸在壁爐上。
他看著屬於食死徒的標誌,眼眶流出淚水。
他並非無情,隻是他的淚水隻存在黑暗中。
他給了斯萊特林學院足夠多的偏愛,隻為了將來他們在麵臨選擇的時候,想到曾經有人如此偏愛他們,讓他們的抉擇能慢一點,緩一點,這一點點,就是一生的差距,也是他從未有過的可以選擇的選擇。
我身處黑暗,但無時不向往光明。
冷靜片刻後,他掏出魔杖,顫抖著對準熟睡的顧雲清。
顫抖的手舉在半空,許久下不了決定,他幾次放下,幾次又下定決心抬起,但每次都放下,最終,他顫抖著說出。
“0blie——”帶著符文的手腕傳來劇烈的火燒感,嚴重到他無法繼續施咒。
魔杖掉在地上,他擼起袖子看著那道符文,震驚地看著。片刻之後,他靠著壁爐坐下,看著對麵人的臉,想了很多很多……
所有的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躺在一張皮質的沙發椅上,斯萊特林的院長辦公室比地下教室豪華不止一倍,創始人講究品味和細節,但斯內普教授並不太喜歡這裡,因為過度溫暖的環境會讓他感覺思維變慢。
“醒了。”顧雲清坐起,對麵的人現在又如同之前那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氣質。
顧雲清以為自己腦子迷糊了,她搖搖頭“您給我喂過解藥?”她感受著嘴裡藥水的味道。
“艾草和牛黃水,”斯內普教授拿過一個水壺和一個杯子,“出去抓鬼,怎麼會中毒?”
“是卡卡洛夫。”顧雲清接過杯子,又喝了一杯。
斯內普倒藥水的動作忽然停住,他轉身看向她。
“沒錯,是個陰謀,他一直沒放棄。”顧雲清說出他的猜測。
“林先生呢?”他皺著眉。
“在格裡莫廣場,鳳凰社的人在照顧他。”她一開始想提小天狼星的,但想到上次的事件,她不想惹斯內普教授生氣。
斯內普教授接過她手中的水杯,放在麵前的桌子上。他看著窗外遊動的水草,第一次感覺這種場景有些壓抑。
“先生,我該回休息室了。”顧雲清撐著起身。
斯內普阻止了她的動作,遞過去藥水“今晚在這休息吧,我會和學生會主席說。”
顧雲清接過藥水,一飲而儘。
“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知道,”他慢慢地說,“曾經我犯了很嚴重的錯誤,然後我答應了鄧布利多,贖罪。”他頓了頓,觀察著顧雲清的表情。
顧雲清把玩著手裡的杯子。
“你看到我的時候,我從馬爾福莊園回來,然後,現在那裡是黑魔王的總部,”他坐在顧雲清身邊,手慢慢靠向爐火,溫暖的溫度從掌心傳向體內,“我在努力獲取他的信任,他總是習慣利用攝神取念和改造記憶,來套取人的弱點。”
顧雲清仔細地聽著,疲倦感讓她靠在沙發上,手上的杯子在脫手的時候被斯內普教授接過去。
“我一早知道,那股氣息,我永遠忘不了。”說完,她感覺眼皮打架,又接著睡過去。
斯內普教授看著她,像之前一樣。一絲血腥味飄到鼻子裡,他心頭擰緊,檢查她身上的衣服,發現她的外套上沾了血跡,但不是她的,她剛剛經曆了什麼?
他看著安穩入睡的顧雲清,眉頭還皺著,手不自覺靠過去,在距離他麵龐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我已經深處黑暗,若能讓你重回光明,我願意永遠墮入黑暗。
格裡莫廣場,林雲峰睡得像死了一般。
鄧布利多坐在床邊,他拿著一份關於自己謠言的報紙,看的津津有味。
莫莉一臉不滿地過來“我的天鄧布利多校長,你還有時間看報紙,還看這麼些玩意兒,我記得我把報紙都扔了。”她手裡拿著雞毛撣子,這個房子太久沒打掃了。
“有時候從不同的角度看看自己,也挺好,話說我的胡子打理的很好,他們說亂糟糟的。”鄧布利多從報紙上麵露出眼睛。
林雲峰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盧平走進房間“校長,他還沒醒?”
鄧布利多看著林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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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
盧平無語。
“顧雲清怎麼辦,她那天一分鐘都等不了要趕回學校。”盧平將心中的擔憂說出來。
“學校裡有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合上報紙,起身看著窗外。
“拜托,除了你,我們都對他或多或少有懷疑。”盧平說。
“我有足夠的理由信任他,也希望你們也信任他,他幫我做了很多事,也在你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很多事,我希望,將來無論怎樣,但請你們一定相信他。”
鄧布利多摸摸胡子。
“您先說服哈利吧,據我觀察,他倆現在已經到了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狀態。”
林雲峰是在半夜醒來的,他感覺四肢像被灌了鉛,深呼吸幾口氣之後,他活動關節,從床上起身,椅子上放著一件格子晨袍,他拿過套在單薄的裡衣外麵。
身體有些僵硬,他扶著樓梯扶手慢慢走下樓梯,外麵夜色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