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清不想回斯萊特林的塔樓,她在圖書館度過了一天中剩餘的時間,她將一本《高級草藥學》打開,久久地盯著上麵的一處,半天也不知道看的什麼內容,她就這麼呆呆地坐著,腦子也不願去想事情。
想的太多,終究也隻是自己認知內的東西。
晚上,平斯夫人過來催她回去,她這才發現已經入夜,甚至晚飯沒吃都沒感覺到太餓。
這個聖誕節過的,總是有各種遺憾。
顧雲清走在空曠的走廊上,她感覺從未有的孤獨。
自己不屬於這裡,也不想回去曾經引以為傲的地方,仿佛她本不該存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有目的,她隻希望所有人平安。
她沒有回自己的塔樓,不知不覺間溜達到格蘭芬多的塔樓,第一次來這的時候,是護送著那倆小家夥來的。牆上繁多的繪畫描述著不同時代的印記,他們或好奇或抗拒地對她說話。
“哦,又一個斯萊特林。”一個中世紀裝束的男人略帶鼻翼地說。
“你不會迷路了吧?”另一邊,一個修女裝扮的女士將男人推出畫框,貼心地詢問。
聽著嘈雜的畫像之間的對話,她沒有搭話的心思。這裡明亮的紅色讓人感覺溫暖,比起斯萊特林地窖的清冷,這裡的氛圍時刻保持著熱烈。
顧雲清靠在牆角蹲下,這裡沒有人經過,但同樣這裡也不歡迎她繼續向前。
“親愛的,你怎麼在這?”一個親切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顧雲清趕緊起身,麥格教授疑惑地看著她。
“我想散散步,結果不小心走到這兒了。”顧雲清趕緊說。
麥格教授的眼神平和但有穿透力“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顧雲清趕緊說“沒有,就是,轉轉……畢竟,在這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可不想以後還有遺憾。”
麥格教授笑笑,客氣的說“要不到我辦公室坐坐?正好今天是聖誕節。”
她趕緊謝絕“謝謝教授,時間太晚了。我有點困了,我感覺我應該回去休息了。”說著她朝外麵走去。
麥格教授不經意地搖搖頭。
剛走到外麵,一個黑色身影便攔住她的去路。
“你怎麼從那裡出來了?”低沉的聲音放慢了速度,每個音節像飄起來。
顧雲清深吸一口氣,對方身上的藥草味道傳到自己的胸腔中“先生,我從圖書館出來隨便走走,然後迷了路。”
對方長久的沉默,讓她猜不到接下來的行為。
“我想休息了。”顧雲清抬起右腳,打算從他身邊離開。
斯內普沒有阻攔,隻是在她離開的時候側身看著她,確保她走進斯萊特林的區域。
夜晚清月冷寂,兩道身影擦肩而過,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無法述說的話語,在這似有似無中歸於平靜。
聖誕假期就這麼過去了,新的學期逐漸來臨。
烏姆裡奇在校園裡依舊囂張跋扈,她還在學生中間成立了特彆調查組,並且調查組有更多的學分,馬爾福小團隊自然第一時間報名,而後,幾個斯萊特林學分不夠的學生也紛紛參加,因為他們的原因,斯萊特林和其他學院的關係更緊張了。
這天,下課後,她隨意地在城堡裡走著,為了不讓自己想太多,她習慣了空閒時間到處走走,或許,兩年後自己真的沒有機會再重返這裡。
在一個廢棄的洗手間內,顧雲清被粗大的立柱吸引,她走進去,一個黑色的身影坐在角落發呆。
“德拉科。”顧雲清主動打招呼。
德拉科·馬爾福似乎沒有了平時那種囂張的氣焰,他一開始甚至沒聽到顧雲清叫她,等第二聲的時候他才慌忙抬頭。
“哦,我沒聽到,”他趕緊起身,臉上帶上了笑,“假期怎麼樣?”
顧雲清聳肩“有點無聊。”
馬爾福洗了下鼻子,顧雲清看到的眼角有些紅腫。
“德拉科,發生了什麼?能和我說說嗎?”她輕輕地問。
馬爾福歎口氣“沒什麼,隻是……家裡的一點小事。”
顧雲清感覺不對勁“我們是朋友嗎?當初在舞會上幸虧有你提起出氣解圍,你們一家人都很友好,起碼在我看來是這樣。”
“彆安慰我,我早就知道那些人的嘴臉,都是嘴上奉承。”他譏諷的轉過身,打開水龍頭,衝了一把臉。
“那是他們為了從你們這占到便宜和好處。他們沒有能和你們等價交換的東西,隻有這種方式,但這些人自己又不屑於這些手段,但不得不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本質上,他們是在痛恨自己。”
顧雲清看過太多,無奈的歎口氣。
“他們從不擔心毫不相識的人擁有,永遠隻嫉妒曾經和他們一樣的人擁有。”
馬爾福看著安心了許多“謝謝你。”他的話語略顯疲倦。
從魔法部的官員,到那些來家裡談生意的人,他們都是帶了極強的目的,甚至不達目的不罷休對的態度,馬爾福自小便看慣了人的兩副麵孔,不知不覺,自己也變成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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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年,我一直以為人的世界和動物沒區彆,除了和我爸媽在一起的時候。”他放鬆了很多。
“你沒法控製他們成為什麼樣的人,但能選擇做你自己。”顧雲清靠在大理石柱子上。
“我真想有這麼一天,從小到大,各種期盼,各種訓誡,從來沒有一刻我是安寧的。第一年來到這的時候,我的成績比不上那個泥巴種,你不知道我爸爸回去怎麼教訓我的,教訓了我多久。他認為我為家族丟臉了。”他和顧雲清用一種相似的動作靠著水池,此時他的眼中,寫著無奈。
“有人的天賦不同,他們的使命也不同,如果你沒有這種使命,那你要付出的代價也會非常大,功成名就和榮耀每個人都想得到,但沒幾個人能麵對這背後對的代價。德拉科,你先是德拉科,然後才是馬爾福。你有你的使命,他們和你不一樣。”顧雲清看著他慢慢地說。
“來這之前這麼多年,我看過太多人的宿命,也看過太多的求而不得,那些都是痛苦,你才十幾歲,彆被綁的太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