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頭發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光,回頭的時候,溢出眼角的淚水猶如星光散落。
斯內普近乎從樓梯上飛下來的,他近乎撲倒在地,同時將現出人形的女人牢牢禁錮在懷中,巨大的黑袍將她整個人包裹進自己懷裡,他手上力度似乎能深入她的骨頭,抓住麵前的女人,即便對方吃痛求饒,也不放手。
“你真夠狠的啊——”麵前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雖然她的麵龐發生變化,但這就是他日夜尋找的靈魂缺失的地方。
顧雲清眯著眼睛,燈火對她的眼睛造成刺激,這讓不明內情的人看著更添一份柔弱。
“為什麼?為什麼從我身邊逃走?”斯內普身體發抖,手上的勁道愈發用力,顧雲清也由於激動或者胳膊傳來的疼痛渾身發抖。
“西弗勒斯,我不敢……不敢以這副樣子麵對你。”顧雲清怯懦地說,由於路邊的燈火,她不敢睜眼,渙散的眼睛水光粼粼。
斯內普也想起來,他用手遮住她的眼,他的手,終於再次觸碰到她。
不是在夢中。
奧利凡德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看看弗立維,又看看麵前的兩人。
“她就是顧雲清?竟然瞞了我這麼長時間。”他搖搖頭,不可思議的說。
“給馬爾福先生報信吧,他會給你一筆很豐厚的報酬的。”弗立維教授哼著小曲,坐在台階上。
蜘蛛尾巷,馬爾福和納西莎,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還有當事的兩人,不大的房間顯得擁擠。
盧修斯和納西莎趕過去的時候,看到好友死死抱住顧雲清不放,即便是幻影顯形回到這裡,他的眼也死死地盯著懷裡的人,似乎眨一下眼麵前的人就會消失。
直到出現在門口看到艾琳的時候,他才在艾琳的安撫下輕輕放手,但眼睛一時也不肯離開對方。
艾琳招呼他們坐下。
“雲清,你到底去哪兒了!”納西莎摟著她的頭,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看著顧雲清的氣色,知道她過得並不好。
“我在紫霄山修成了阿尼馬格斯,就走了,我沒臉繼續在那待著。”顧雲清眯著眼睛。
“你的眼睛怎麼了?”納西莎看著她逃避爐火的光。
“是天譴,所有陽火都會不同程度刺激我的眼睛,我行李裡有專門遮的絲巾,貼在壁爐上麵就可以,它不怕火。”艾琳趕緊打開她的行李,不一會就找到了,她將透明的薄紗絲巾展開蓋住壁爐。
爐火變得柔和卻不影響光亮,顧雲清慢慢睜開眼。
麥格教授上前顫抖的拉著她的手,一直抱怨著她不應該經曆這些。
而斯內普,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桌子對麵,他紅著眼睛,用一種不可思議、又置疑、又膽怯的眼神看著她,內心的情緒翻滾,和外表的冷靜形成強烈的反比。
盧修斯手搭在他肩膀上“西弗勒斯,是她,你找到他了。”他重重的拍幾下。
斯內普就這麼一直死死地盯著她。
顧雲清低著頭,不敢看他。
許久之後。
“為什麼?”斯內普終於說出了回來後的第一句話。
他腦子裡想的是各種刻骨的思念和無數疑惑,湧到嘴邊的時候,卻變成簡單的字,他不明白,明明那麼相愛,為何會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分離。
顧雲清轉過頭,不敢看他。
“你把我想成什麼,懦夫?還是喜新厭舊的畜生?或者是彆的?我就這麼讓你不待見,連最後的機會都不給我?”斯內普起身。
“冷靜點,西弗勒斯。”盧修斯站在他麵前,以他多年對他的了解,他現在隨時處在崩潰的邊緣。
果然,斯內普一把推開他,納西莎驚叫著在一旁扶住他。
他上前抓著顧雲清“你曾經說我狠,你比我可狠多了,這麼多年一聲不吭地走了,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每一句責備中,都是無儘的愛意和這麼多年日夜思念的折磨。
顧雲清低頭,淚水滴落在他手上。
“你的未來應該是輝煌的,不應該有我。”顧雲清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她下意識摸一下臉上天譴的傷疤。
“你不會以為我膚淺到會因為皮相改變?”斯內普皺起眉,用更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盧修斯在一旁拍著他的肩膀讓他冷靜“西弗勒斯,你想多了……”
納西莎覺得不可思議“天哪天哪,你都想了些什麼啊,你知道這些年我們想了多少辦法找你!”
“抱歉,納西莎,我以為我活不了幾天了,沒想到我活下來了。”顧雲清咬著牙,顫抖著哭泣。
“但我又辜負了我的師兄們,我沒法左右心安理得地享受。”
艾琳坐在她身邊,暗暗地擦著眼淚。
“我在酈雲山的時候,就聽岡特提過你,他對你是那麼的讚美……親愛的,人的一生中,不僅隻有眾生。”
麥格教授不放心他們,愣是幾人一起守了一夜。
納西莎提議讓他們單獨在一起談談,畢竟多年未見,兩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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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簡單準備了一些吃食和酒水,他們坐在一起,回憶著他們那一代的過往,兩人在樓上的臥室,顧雲清走進去,輕輕坐在熟悉的床前,顯得拘謹。
“為什麼,你寧願以阿尼馬格斯的形態去學校,也不願有一次麵對我?”斯內普關上門,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我隻想看看你,看你過得好不好,不想讓你麵對這樣的我,還有你的過去,你應該自由選擇一次,而不是又被我拖累……”
斯內普不可思議地聽著,他上前,用手掰過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他“那場戰役看來是把你的腦子傷了,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一直在找你,哪怕被消除記憶的時候,我也感覺心裡缺少了什麼,魔法隻能改變表麵,改變不了深層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