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孩子跟你一樣大，卻還什麼都不懂。”
冷主管搖頭道“以後有機會真的要帶他來看看，也正好跟你好好學學。”
“我聽家裡人說，付經理也是苦孩子出來的，他現在有很有本事。”
陳三三突然又接口道“他是學傳媒的，卻還能幫魯經理打理這麼大一個商場。
我家裡都希望我將來能跟付經理一樣有本事。”
付舟的職業，陳三三跟林潔一起去魯家的時候，聽魯爺爺說過了。
也牢牢記在心裡了。
陳三三之所以故意在冷經理麵前這麼說，一來是想看看冷經理這個人是不是對付舟的事知道多少。
二來是想看看她跟付舟的關係怎麼樣。
“嗬嗬，有本事？”
冷主管望著陳三三的柔和目光變得古怪了幾分，也瞬間多了幾分冷意。
她嗬笑了一聲，轉過身去，沒再看陳三三和沈大傑。
聽那口氣，竟似乎對陳三三對於付舟的評價有幾分不屑。
陳三三也沒再接口，安靜的跟著冷主管。
原本以為冷主管不會再說話了，誰知走了幾步後，冷主管再次開口了。
“付經理的確挺有本事的。
這百貨商場是魯董事長和夫人留給魯經理的，在咱們荔城，許多年來都是最大的百貨商場。
如果魯董事長和夫人不在了，付經理和魯經理結婚之後，就慫恿著將百貨商場重新整合。
如今魯經理身體還沒好，付經理就自作主張的開始甩貨了。
你們雖然是付經理老家的人，這話我也不怕你們傳進他的耳朵裡。
反正我打算過完年就不在這裡乾了。”
冷主管說這些話的時候，口氣裡多了幾分氣憤和無奈。
陳三三和沈大傑又對視了一眼。
“冷主管……”
陳三三開口剛要接著說話，走在前麵的冷主管突然停了下來，抬手指了指前麵一扇虛掩著的雙開木門道“這裡就是倉庫了。
你們自己進去吧。
其他零工都已經到了，該商量的你們自己商量著就行。
我也得回去工作了。”
說著，重新冷著一張臉，直接越過陳三三和沈大傑離開了。
“那個女人應該知道很多事。”
見陳三三和沈大傑轉身望著冷主管的背影，黃四清突然開口對他們說道。
“如果她沒死，咱們離開這裡之後，如果能找到她，說不定有很大用處。”
“有什麼用處？”
陳三三到底年紀小，有些不太明白。
“你們不是說要讓付舟受到法律的懲罰嗎？”
沈大傑到底是個成年人，黃四清這麼一說就立刻明白了。
“如果想讓付舟認罪的話，冷主管說不定可以當證人。
所以，咱們在離開這裡之前，最好能搞清楚這位冷主管到底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裡。”
“這裡既然是幻境。”
陳三三扭頭望了一眼坐在他肩膀上的黃四清，“你能肯定現實中的確有這麼一個人嗎？”
“肯定是有的啊。”
黃四清翻了個白眼，“而且，她既然能在念境裡出現，隻能是有兩個可能。”
“哪兩個可能？”
陳三三和沈大傑同時開口。
“第一個可能，她也死了。
是怨念裡的其中一員。
第二個可能，這個冷主管在已經死去的那些人心裡，一定很重要，至少有一定的份量。
所以才會在念境裡出現。”
黃四清說著，又問陳三三和沈大傑。
“你們剛剛難道沒有注意到嗎？
路過那些辦公室的時候，你們雖然看到裡頭有不少人。
但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的臉。”
“還真是！”
陳三三訝然點頭，“剛剛明明有一個辦公室裡的人轉了個身，但是麵目很模糊，似乎是被一層霧氣擋住了一樣。
我還以為隻是因為這裡是念境的緣故。”
陳三三說著，皺了皺眉頭，想到了一個可能。
“黃四清，沈大哥，你們說，有沒可能那些被燒死的人，全都是來倉庫整理商品的零工。
要不然，如果他們也是百貨商場的員工，外麵那些辦公室的工作人員，就沒道理麵目模糊了。
而剛剛那個冷主管，很明顯是專門跟這些零工對接的。”
“對呀！”
坐在陳三三肩膀上的黃四清猛的一拍大腿。
“三三小兄弟，你這小腦瓜子果然好使，肯定就是這樣。
所以，咱們現在的身份跟那些燒死的人一個樣。”
“所以，剛剛冷主管說，魯經理病了，好久都沒有來百貨公司了。”
陳三三見黃四清認同自己的說法，臉色反而沉了沉。
“我們現在進入念境，到底該怎麼找到魯瀟瀟或者是她的鬼魂？
還是說，其實，魯瀟瀟在這些人燒死之前，其實就已經死了？
可如果這麼說的話。
那這些心裡有怨念的人，什麼又要魯瀟瀟給他們一個公道和解釋呢？”
黃四清的一張小尖臉也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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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三三的話的確是說到了點子上。
如果現在的魯瀟瀟如冷主管所說，現在還沒有死，隻是在家病著沒有來百貨商場，那他們還怎麼在這裡找到魯瀟瀟的魂魄，並帶它離開。
如果已經死了，又為什麼那些被燒死的人的念，是讓魯瀟瀟給他們一個交代和公平。
這不是太矛盾了嗎？
“會不會，那個什麼念，隻是想讓我們死在這裡頭？”
沈大傑聽陳三三和黃四清這麼一分析，臉色有些發白。
插嘴道“我小時候聽老人講故事，說是橫死的人為了投胎轉世，離開橫死的地方。
就會找替身。
隻要找到替身了，它們就能離開困住它們的地方了。”
“你說的那是替身鬼，不是念。”
黃四清擺了擺小爪爪說道“念沒有你說的那麼低級。
不過，三三，你剛剛說的矛盾，我們肯定得在離開這裡之前找到答案的。
否則，魯瀟瀟的魂魄沒找到，光我們自己離開這裡也沒有用啊，你說是不。”
沒找到魯瀟瀟的魂魄，陰陽契約就無法完成。
周一早上天一亮，陳三三一樣是個死。
“走，咱們先進去再說吧。”
陳三三伸手推開虛掩著的兩扇木門。
是一間極大的倉庫。
百貨商場行政員工不需要太多，其他員工全都在一樓和二樓賣場。
整棟占地麵積很大的商業樓，大概除了一樓和二樓賣場，以及他們剛剛經過的那道走廊內側的幾間辦公室，幾乎全都是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