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茵切實體會到了何謂“雷霆之怒”,嚇得臉色刷白,當即“撲通”一聲跪地。
“陛下息怒!”
她趕忙解釋道“西嶺一心與東蜀交好,才讓瑤光不遠千裡送來上古靈幻碧璽。此事定是有奸人從中作梗,企圖嫁禍瑤光,破壞兩國邦交,懇請陛下明察!”
章皇後不屑地冷哼一聲,“瑤光公主這話,莫不是指我東蜀度量狹小,故意栽贓於你?”
殷茵心裡明白,這事多半又是章皇後所為,可苦無證據,隻能暗自咬牙,默不作聲。
“陛下,此為厭勝咒。”
司天鑒的史鑒正甄彆後,上前稟報道“厭勝咒分有子母,中了子咒的人,會災禍連連,家宅不寧,財運國運皆會轉移到母咒持有者。”
東蜀帝麵色陰沉如水,目光如利刃般射向殷茵,厲聲道“證據確鑿,你還有何狡辯!”
殷茵心頭一沉,急切道“陛下,若瑤光真有不良居心,定會悄無聲息地埋下咒符,怎會當眾暴露,將自己置於險境呢?”
太子心急如焚,趕忙出列,拱手道“父皇,瑤光公主生性純善,言行謹慎,兒臣堅信她絕無詛咒之意。此事疑點眾多,還望父皇給她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這時,五皇子也站了出來,低垂的眼眸掩蓋住幸災樂禍,滿臉憂色道“怪不得自使團來到晉安,父皇便頭疾加重,三皇兄也舊疾發病。”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太子殿下還為這心思歹毒的女子辯解,豈不讓父皇寒心?西嶺的陰謀已然敗露,兒臣覺得,無需再姑息遷就!”
“五皇弟,你休要公報私仇!”太子怒喝道。
五皇子眉梢一挑,看向太子,“太子殿下這話什麼意思?本殿與公主能有什麼私仇?不妨當眾說清楚,讓大家都聽聽。”
“你……”
太子一時語塞,若他道出五皇子被瑤光公主扇耳光之事,就與他先前所說的純善謹慎的話自相矛盾了。
正想如何反駁之時,卻聽人群中掀起一陣小聲喧嘩。
“兄弟相爭,家宅不寧,這厭勝咒竟靈驗得如此可怕……”
“是啊,太子殿下被美色所誤,當局者迷了。”
“怪不得那西嶺公主儀仗隊如此之小,原來是包藏禍心,西嶺想要以少博大,不惜獻祭公主,心思歹毒啊!”
太子皺眉,臉色陰沉地看向說話的那群人,筵席間頓時鴉雀無聲。
殷茵暗暗握緊拳頭,挺直脊背,直視著龍椅上怒容滿麵的東蜀帝。
她高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瑤光孤身至此,也沒有舌戰眾人的本事,陛下若輕信這些汙蔑之詞,瑤光無話可說,任憑陛下處置便是。”
東蜀帝微微眯起眼,目光掃視眾人,心中權衡利弊。
他深知西嶺並非真心臣服,若貿然定罪,賜死西嶺公主,恐怕會再度引發兩國戰事。
和親之事本是兩國共同的權宜之計,這些年與西嶺交戰,國庫損耗嚴重,還引起了南北小國“唇亡齒寒”的警惕。
東蜀如今雖是戰勝方,但倘若他們三方聯合起來,東蜀必定陷入被動。
可眼前這咒符,又實在讓他難以釋懷。
就在東蜀帝沉吟之際,一旁的皇後突然開口“陛下,既然瑤光公主一直堅稱自己冤枉,或許真有隱情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