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到,翌日清晨,王濤就帶著幾名親兵到了山裡,黃文斌見他過來,喜出望外,遠遠的就大喊了一聲“阿濤”。
王濤一愣,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過他了,他連忙向遠處看去,“老黃,兄弟”王濤也很激動,趕緊下馬,向黃文斌快步走來。
兩人見麵擁抱,但來不及說多的話,黃文斌劈頭就問道“是不是來找炮的”,王濤笑了一下“真是‘聞弦歌而知雅意’啊,要下儋州,必須打炮哦”,王濤故意把“打炮”兩個字拉長,一語雙關,兩人哈哈大笑。
黃文斌跟王濤把昨天跟吳海軍的對話又複述了一遍,“唉,這生產力水平,真不是我們幾個菜鳥幾年就能怎麼樣的,何況我們這幾個菜鳥還隻有2個是學理工的”王濤苦笑著歎了口氣。
“好了,反正這一世就是來受苦受累、掙紮求生的,也不需要再自怨自艾了,要怪就怪老天爺吧,穿成這樣,不公平”黃文斌也是一臉苦笑,接著道“想讓這炮打響,你得趕緊弄點東西過來”。
“什麼東西”王濤問道,黃文斌隨即說了硫磺的量和油的量,“硫磺估計沒問題,不過火油不好說,臨高雖是油草的集散地,但火油大多是運去大陸提煉的,臨高沒幾家提煉作坊,官府也沒有”王濤回道。
“有硫磺就行了,至於油,有多少是多少,我再來想辦法,之所以非要弄點油,也是為了潤滑和少出現啞炮和炸膛的事,雖說這木炮炸膛也沒什麼,但畢竟浪費材料和人力物力”黃文斌道。
王濤點點頭,喊了2個親兵過來,就著木樁,寫了2張紙,隨即拿起1張給一個親兵道“去澄邁找張千戶,把書信交給他,他知道怎麼辦”,接著又給另一個親兵1張紙,說道“去臨高找劉百戶,把書信交給他”。
看著2個親兵遠去,黃文斌又道“除了開始選木料時,成功試過一次開炮,後來這些木炮都沒試過,不知道效果如何,我本想跟著吳海軍去看看;
不過聽你們描繪,正麵攻擊估計實在困難,正麵還是以牽製為主,突破主要靠你在側麵,所以,這些炮你這邊儘量多弄點,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看看”。
“去前線,嗬嗬,老黃,那是有可能死人的,我不敢讓你冒險啊,再說,婉兒也有身孕了,萬一”王濤苦笑道。
“沒有什麼萬一,阿濤你在這方世界,都有女兒了,不也還在冒死打仗嗎,我聽婉兒說,張寶兒跟她說,你身上都有幾處傷了,要不是我們有那些酒精高度酒,估計都要殘廢了”黃文斌很堅決地說道。
“我,嗬嗬,自從來到這方世界,過這種日子,還一眼望不到頭,我幾次都想一死了之,可身上的責任,又讓我不能自私的死;
因為,我在這方世界,不光是有老婆孩子,還跟你們一起,背負著幾千兄弟和幾萬軍民的生死,所以,如果真的玩完了,那反倒好了,解脫了,我無所謂的”王濤笑道。
“我不一樣嗎”黃文斌說道“早知道穿越成這樣,還不如當時煤氣罐一響,灰飛煙滅,那還痛快些”。
兩人都深深的歎氣,這時,吳海軍過來了,知道了他們剛才的談話,慢慢說道“唉,我輩事起義,生死本尋常,奈何責任大,尋死亦不易哦;
不說這些沒底氣的話了,真有那麼一天,我同意經武說的‘解脫了’,但眼下確實不是不把命當回事的時候,還是能活一天就戰鬥一天,直到生命最後一息”。
大家商量同意了黃文斌的意見,最後幾門炮造好後就去王濤軍中,現場觀摩。
儋州府,已是11月底了,還是感覺不到涼爽,知州搖著蒲扇,聚著一夥人在沙盤前商議。
“大人,卑職覺得,賊寇很可能從澄邁、臨高南下,側麵攻取儋州”駐軍的最高長官,一個副千戶說道。
“未必,賊寇拿下澄邁、臨高,完全可以趁勢去取瓊山,為什麼要來打堅城呢,這儋州城,就算從側麵進攻,也不是幾個賊匪能奈何得了的吧”主簿搖著扇子道。
“瓊山,距路府那麼近,賊寇是嫌自己命長嗎,就那點烏合之眾,要是驚動了路府,隻需少量衙役兵丁,旦夕便可敉平,我想賊人不會這麼不自量力,他們很可能會來打儋州,先壯大自己的力量再說”州管勾說道。
“可儋州是堅城啊,區區賊寇,來送死嗎”主簿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送死,嗬嗬,彆忘了,主簿大人,我聽聞那賊人可是有2路人馬的,攻澄邁、臨高的隻是其中1路,還有1路在山中作準備呢”管勾斜著眼看了一眼主簿。
“2路又如何,儋州堅城,賊寇並無攻城器械,能奈我何”主簿顯然不服氣。
“主簿大人,這儋州城確實堅固,但城內守軍呢,隻有幾十個老弱兵卒和百十個衙役,若賊匪從2麵進攻,不計傷亡,你防的了嗎”管勾冷冷的對道。
“幾十個老弱兵卒,嗯”知州看向副千戶“左千戶,這點人馬能守住儋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