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恪淡漠拂袖,神色不改,“本王這裡沒有衷卿心上人的消息,本王祝願衷卿早日與美人團聚。”
桓晏藏在衣下的拳頭骨骼作響,肅王在逼他站隊,隻要他肯投效,立即便能得知卿言的下落。
可事關重大,他一時做不出決定。
“本王乏了,今日這馬球就打到這裡,改日本王再與衷卿相邀。”魏承恪起身,不再理會久久立在原地的桓晏。
容寂緩步走在魏承恪身後,麵上始終無多少波動。
出了馬球場,魏承恪笑著打趣,“慶國公那個老頑固一心寄托在太子身上,世家大族最重門第,本王母族是寒門,桓家不會選擇效忠本王。”
“本王方才隻是出言試探,想看看桓晏究竟更重家族,還是更愛美人。容卿不必擔心,本王既已將美人贈予容卿,又豈會再轉贈給桓晏。”
魏承恪同樣也在試探容寂,想看他對此事的反應。
美人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一個卿相之女,牽引出諸多事,當真是一枚有用的棋子。
容寂眼眸微狹,心下冷寂一片。
卿言過了午時才醒來,她還躺在昨夜的床上,大夫新開了塗抹傷處的藥,采桑采月正幫她擦拭。
卿言睜開眼,眼底黯淡無光,了無生氣。
采桑采月見到她身上的痕跡,都保持著沉默,不敢多看,不敢多說話。
大人看著如清風朗月般的人物,怎會將姑娘欺負成這樣……
“避子藥呢?”又經受住一次折辱,卿言想活的念頭終是再次戰勝了求死的心。
采月去灶房將藥端來,卿言喝下藥才有了片刻的安定。
容寂回來,卿言正坐在那棵石榴樹下。
經過昨夜,她藏在心裡的恨,明明白白聚在眼底,看他的眼神充滿著憎厭。
她脊背挺得更直,看似弱不禁風,實則渾身都是強骨。
“去備馬車。”容寂臉上黑沉沉,側目吩咐恕己。
等恕己從內院出去後再進來,容寂握住她的手腕,拽著她朝外走。
卿言已有十日未踏出過這座宅子,上京還是那個上京,她卻再不是當初那個卿家小姐。
容寂抱起她,將她丟進馬車裡。
車軲轆向前,卿言懷著對未知的忐忑,縮在馬車的一角。
容寂坐在正中的位置睨向她,兩人相處再久,她都不願跟他說一句話。
大約行了兩炷香,馬車驟然停下。
“下車。”容寂先起身。
卿言縮著不動。
容寂不耐,俯身將她抱下去。
“教坊司”三字牌匾映入眼簾,卿言臉色煞白。
“怎麼?害怕了?莫不是忘了這裡才是你原本該去的地方。”容寂唇邊勾著笑,眼底冷漠絕情。
將她放在地上,拽著她的手腕朝裡走,他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卻漠然置之。
夜幕降臨,裡麵人聲鼎沸,歌舞樂器嘈雜,刺鼻的脂粉香氣讓人反胃。
卿言聞到跟他那幾夜回來身上一樣的味道,便知他夜夜流連的是什麼地方。
“你想做什麼……”她沒戴冪籬麵紗,周圍朝她投來的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