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的臉色瞬間變難看。
讓他更惱火的是,她在聽到桓晏的名字後,下意識跑過來拉拽他起身。
“你去裡麵躲起來,不許出來。”卿言麵上慌張,聲音急促。
“言兒說什麼?”容寂眼眸微狹,隱隱透著危險。
一方麵她不想讓桓晏得知她與彆的男人有過關係,另一方麵容寂就不該出現在這裡。
“你想被桓晏看到引人懷疑嗎?”他聽到桓晏來該主動躲起來才對!
沒見過明明是他有把柄,可能會被人發現,還這麼理直氣壯的……
“我可以殺了他。”容寂眼神冰冷,周身寒氣聚攏。
卿言心上一顫,直覺告訴她,容寂這話不是在開玩笑。
他眼睛不眨一下殺了肅王的表兄,她都不能理解,慶國公府的世子,他也想殺就殺,背後究竟有什麼才能讓他如此肆無忌憚。
卿言不知她哪來的勇氣,完全忽略容寂的威脅,用力拽著他進屋,把門給他關上。
“不許出來!”她惡狠狠朝門內吼。
容寂麵上陰鬱,怒極反笑。
當真是長本事了她,敢罵他,敢打他,現在還敢凶他!
向前走下階梯,卿言目光在院中一掃,恕己似是被剛才的一幕震驚到還沒回過神來,接收到她怒瞪的目光,恕己趕緊閃身從牆頭翻出去。
從前恕己隻看到他們家大人欺負姑娘,姑娘受大人逼迫敢怒不敢言,剛才是姑娘讓大人吃癟,大人還妥協了?
桓晏是從靜水庵的正門進來,要走一段路才到客舍,等他走到卿言居住的院落,她正站在院中那棵梧桐樹下。
上一次他未經她允許私自來見她,惹她說了決絕的話,還不肯見他。
距離兩人上一次見麵,實則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這一次他又是未經她允許前來,桓晏怕她又生氣,在她出聲之前,他先軟著態度道“天氣轉涼,我擔心言兒在此地衣衫被褥單薄,特意過來給言兒送些過冬的衣物和炭盆。”
桓晏身後跟著四個小廝,每人手裡都拿著滿滿一大摞東西。
卿言身上還穿著僧尼穿的直裰,這身打扮在尼姑庵裡總要低調些。
桓晏給她送的衣物大多是穿在裡麵保暖用的。
即便不再是未婚夫妻,卿言心裡也一直拿他當最好的兄長,見到桓晏她心下便不由酸澀,眼眶裡也脹脹的想落淚。
“多謝桓晏哥哥。”與桓晏麵對麵,再聽他低聲下氣跟她說話,卿言做不到拒絕他的好意。
“上一次惹言兒生氣是我的不是,我給言兒道歉。”桓晏見她態度緩和,流露出欣喜,轉而再言其他,“度牒我不能給言兒,我舍不得讓言兒常伴青燈古佛。”
桓晏能忍住兩個月不見她,一是政務的確繁忙,二是不願給她度牒。
卿言想到上一次是因容寂在她房中,她才言語決絕逼桓晏走,而度牒她早已拿來沒用了,桓晏還不知道。
她胸中鬱憤難平,麵上仍保持冷靜,“言兒不出家了,桓晏哥哥不用再給我度牒。”
桓晏笑容一漾,溫柔如水,“言兒不想出家了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