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寂和宇文昊帶回來的三萬大軍在城外安營,兵權還在容寂和宇文昊手裡,他們作為主帥理應要來營中巡視查看。
“皇帝不著急收回兵權?”宇文昊和容寂站在高地,俯瞰底下寬敞的空地上,士兵正常訓練。
“皇帝調派十萬大軍西征,拿下青海河西地帶派人戍守,回京的兵馬要重新分配至京畿附近各州,總要耽誤些時日。”容寂眼簾下瞥,神色從容淡然。
這三萬大軍中,有五千是宇文昊從隴右帶回來的,等皇帝調他回金城一並帶回,另外的那些等兵符交上去,便與他無關。
“皇帝隻是給你封王,沒有給你封地,你倒不如後麵自請跟我一起回隴右戍邊。”宇文昊把容寂當兄弟,看中容寂的才乾,舍不得放走他。
容寂淡笑不語,靜默片刻才緩緩道“我們倆的關係上京權貴有目共睹,皇帝會放心把我們調派在一起?”
曆史上分封製血的教訓,到本朝本代,皇帝的親兒子都僅僅隻有王的封號而無實際封地,親王住在上京王宅中,容寂王的封號與公侯相當,皇帝不重用他,他在上京城閒散度日,重用他派他去邊境戍守也有可能。
宇文昊腦子裡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他常年不在上京,與上京其他貴族王孫交往淡薄,回京這十來日唯獨與容寂走的最近。
皇帝犒賞的國宴上,宇文昊跟容寂說話就顯出關係不一般,後麵宇文昊又帶著夫人去容寂府上,昨日婚宴上宇文昊比旁人更積極來向容寂道賀。
在所有人看來,宇文昊跟容寂就是一條心,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我宇文家曆代子孫效忠皇帝,從無二心,皇帝難不成還會懷疑把我們倆調在一起會造反?”宇文昊自己身正,不懼皇帝猜忌。
容寂朝宇文昊凝視了一眼,靖西侯父子是純臣,不涉黨爭,純臣最致命的弱點,便是太過相信皇帝。
“能交托兵權,彆的日後再說。”容寂負手眺望天邊那一抹浮雲。
宇文昊暫時沒理解到容寂話裡的深意,他對容寂的私事尤為上心。
“昨日大婚,你媳婦兒伶仃無一個親族在場,你也沒一個親族,你們倆的身世上亦算是同病相憐。”宇文昊鐵漢露出三分惋惜同情。
“以後你來隴右,把你夫人帶上,正好與我夫人作伴。”宇文昊在軍中不拘小節,為人粗糙,隻有麵對自家柔柔弱弱的夫人,會極其有耐心和細心。
容寂覺得有趣,他的言兒卿卿不能隻有他,有一兩姐姐妹妹相聚會多些趣味。
入夜容寂才回府,淇澳苑點上燈燭,苑內通明。
卿言盥洗沐浴完畢,從浴房出來,正見容寂進門。
“用過晚食了嗎?”夫妻之間共住一屋,同寢同食,卿言向他迎過來。
初冬天涼,她剛沐浴身上寢衣單薄,容寂幾步上前摟她入懷,抱她去床上錦被中暖著。
“在外麵用過了。”容寂坐在床榻邊,“言兒困了先睡。”
卿言從前有等爹爹回家一起用飯的習慣,方才她等了一會兒,未見他回來,先行用飯洗浴準備就寢。
命人重新打來熱水,容寂起身繞進浴房,沐浴淨身後回到床榻邊,卿言還睜著眼在等他。
見他沒有要再出門的打算,朝內挪了一點,給他空出位置。
容寂掀開縫隙擠進被中,將她撈進懷裡。
“以後我回得晚,言兒餓了困了不必等我。”容寂在她鬢邊輕吻。
卿言乖巧點頭。
窩在他胸膛裡閉眼,下一秒躺在她身側的男人翻身覆在她的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