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喬羿還有二十分鐘就過來，孟綿先去房間選了一件新中式的白色中袖連衣裙，衣襟和袖口還有著民族風的刺繡，大方又自然。
換完衣服後，孟綿還選了一支裸色的口紅塗上，以至於喬羿到的時候，孟綿的頭發才吹到一半。
“喬律師？”孟綿趕緊開門請他進來，“真是不好意思，還讓您特意趕了一趟。”
喬羿穿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領帶整潔，左手還拎著一隻黑色的公文包。
聽到孟綿略顯無措地話語，將自己的金絲框眼睛稍稍調整了一下，聲音溫柔，帶著強大的安撫能力，“不用客氣的。”
孟綿拿了孟博陽的鞋子給他，“家裡沒有新鞋了，這是我爸爸的，要是不介意，您就……”
喬羿自然地接過孟綿手中的鞋子換上，“不介意，這案子是我拖得太久了，不然今天肯定不會出那樣的新聞。”
孟綿臉上的笑容一僵，像是被戳中了傷心事，嘴角僵硬地扯了一抹笑容，“啊，喬律師也看到網上的傳聞了啊……”
喬羿心思細膩，知道孟綿是覺得在他這樣的陌生人麵前被揭開傷疤而難堪，儘量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跟她談論。
“您在網上艾特的那些水軍和黑子，我已經草擬了律師函，並在趕來您家之前發布了微博。”喬羿打開自己隨身所帶的公文包，“那現在，我們聊聊張泉？”
“好。”孟綿在喬羿對麵的椅子上坐下，雙手放在膝蓋處，看得出來，她好像不太放得開。
喬羿隱藏在鏡片下的棕色眸子微動，察覺到此時的孟綿要比被張泉非法私闖民宅時，更加低落和謹慎。
於是他又合上了剛剛打開的文件，“你剛剛是在洗澡？”
“噢，對。”孟綿扯了下裙擺，“洗澡的時候手機放在客廳，沒聽到您打來的電話。”
“沒事，不如您先去把頭發吹乾？”
孟綿猶豫了一下，在喬羿平靜而又柔和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好，請稍等一下。”
孟綿很快就去衛生間吹頭發了，趁著等待她的間隙，喬羿把資料重新翻看了一遍。
他是律界的頂級律師，年紀輕輕就有了自己的律所，自從開始接受委托起，至今尚無敗績，可以說是名利雙收，人生贏家了。
但喬羿之所以走上律師的道路還是因為自小紮根在心中的夢想，因而才接受孟綿提出的委托。
想到剛剛兩人你來我往的對話，一口一個“您”的，喬羿突然覺得有一種小孩子裝大人的即視感。
這不怪資深的喬羿有此想法，之前的委托人基本都有些年歲了，社會閱曆也高，用尊稱時也不會奇怪或怪異。
可孟綿年紀比他還小，年紀和他走失的妹妹相仿，還自帶一股莫名的親近感，喬羿實在很難把孟綿當做一名普通的委托人。
“喬律師，您在笑什麼？”
孟綿吹乾了頭發，把頭發用鯊魚夾夾在腦後，並不明白喬羿一個人坐在那裡在笑什麼。
“孟女士，”喬羿想了想措辭，“我們年紀差不了多少，不如就以平輩稱呼？”
孟綿鬆了一口氣，“我早就想那麼說了，怕喬律師覺得冒犯，這才沒有提議。那喬律師也彆叫我孟女士了，就叫我孟綿吧。”
“好的，孟綿。”
喬羿從善如流，淺笑之間，有彆樣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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