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略顯淒涼的口琴聲在公園附近流轉。伴隨著阿爾圖羅的吹奏,白色半透明的音符從口琴浮現。它們與晚風一同起舞,慢慢的飄向歸海楓。
“洗耳恭聽。”
歸海楓微笑的點點頭。閉上眼睛,靜心感受著阿爾圖羅為他演奏的音樂。那些白透明的音符好像對歸海楓很是熟悉。非常熟練的在他的身邊環繞。
將他的思維帶入阿爾圖羅為他構造的畫布之中。
“主人公的話語啟發了巨人。於是乎巨人掙脫了束縛他的絲線,幫助他主人公救下了整個村子。”
一道溫柔的聲音出現在歸海楓耳中。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一位和阿爾圖羅非常相似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為身邊的姐弟兩人講著睡前故事。
那就是小時候的阿爾圖羅和費德裡科。講故事的女人則是阿爾圖羅的媽媽盧恰娜。
一隻又小又萌的阿爾圖羅正坐在盧恰娜的身邊。黑色長發大眼睛,臉蛋看上去軟萌軟萌的。“小時候這麼可愛啊,好想薅兩把啊。”
~~ ̄▽ ̄~~
看著阿爾圖羅小時候那樣子,歸海楓心尖癢癢的,忍不住想要上手揉腦袋,畢竟聽話的小孩子最可愛了。
“好了孩子們,故事結束了,你們也該去睡覺了。”
盧恰娜合上故事書,溫柔的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
“阿爾圖羅,帶費迪回房間睡覺吧。”
“嗯!媽媽。”
阿爾圖羅點點頭,隨後拉著費德裡科的手離開。歸海楓左右看了兩眼,選擇跟在阿爾圖羅的屁股後麵。
“”
見阿爾圖羅走遠,盧恰娜也轉身離開客廳。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偏房的大門。
哢。
偏房的裝飾很簡陋,滿是灰塵的雜物箱子隨意的堆砌在椅子和桌子上。一旁的書架上麵擺著一個透明的獎杯,一對信封,還有一個膠卷相機。
“”
盧恰娜沉默的看著書架上的相機,纖細的手指在相機的外殼上掃過。她的手指被蒙上了一層灰塵。戰地記者。
這是她曾經的職業,這是她曾經的夢想。但現在卻如同這個偏房一般,被鎖在了盧恰娜的內心中。
“媽媽?”
幼嫩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盧恰娜回頭一看。阿爾圖羅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偏房的門口俏生生的看著自己。歸海楓也正以旁觀者的姿態站在一旁。
阿爾圖羅用借口將費德裡科填塞過去之後,就拿著那本故事書找來了這裡。歸海楓看的倒是清清楚楚。
“阿爾圖羅?你怎麼來了?”
盧恰娜撚去手指尖的灰塵,蹲下身子儘量讓自己與女兒保持平視。
“媽媽,那個故事我不是太明白。”
阿爾圖羅翻開手上的故事書,指著插畫向媽媽詢問
“巨人明明很輕易的掙脫絲線,但為什麼沒有這麼做?”
“這個啊。”
盧恰娜目光下移,落在了故事書的插圖上。一位巨人天使蜷縮在角落。束縛住他的卻隻有寥寥幾根纖細的絲線。
被束縛的不是巨人,而是他的自由和勇氣。
“因為那些絲線是在巨人很小的時候綁上去的。那時的他隻有小阿爾圖羅這麼大呀,嘗試了很久都無法掙脫,慢慢的他就失去了掙脫絲線的勇氣。”
“即使他後來長大成了巨人,隻要不敢嘗試。那巨人就永遠無法掙脫束縛住他身體的脆弱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