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海楓少了一頓宵夜的事情固然讓人遺憾。
但對於卡西米爾來說,隻能算得上是一件毫無波瀾的小事。當第二天夜幕來臨之際,逐魘騎士與血騎士的戰鬥才是重中之重。
此刻的比賽場上。
二人剛見麵就沒有任何廢話,直接火拚了起來。
逐魘騎士將接連掄動武器,一刀接一刀的砍向對方。
鐺!
血騎士的戰斧和對方的關刀不斷碰撞,火花四下飛濺。逐魘騎士將關刀舞的密不透風,壓製著血騎士的身位。
“白費力氣。”
血騎士腳步後移,完美的接下逐魘騎士的全部攻擊。
哢
戰斧擋住關刀,血騎士貼身上前,一把抓住了關刀刀柄,隔著頭盔與逐魘騎士對視。二人相互角力,鎧甲下的手臂繃的僵硬無比。
“怎麼?你的氣勢去哪裡了?夢魘。”
血騎士失望的看著逐魘騎士,雙手力量驟然加深,相接的武器向著逐魘騎士那邊壓低一分。血騎士瞬間處於了一個俯視對方的位置。
此刻的逐魘騎士在血騎士的眼中顯得有些渺小,他注視著逐魘騎士麵甲下的雙眼,他的話語直刺內心。
“過去的影子早已消亡,一個活在過去的夢魘,一個可憐人罷了。”
血騎士的語氣中充斥著失望,他隻能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看到無窮的迷茫。沉迷於先祖的身影,永遠無法找尋到真正的自我。
“聒噪!”
逐魘騎士用力一撐,推開血騎士的武器,一腳蹬在他的盔甲上。
“哼”
血騎士順勢後退,伸手拍了拍盔甲上麵的灰塵。儘管逐魘騎士現在站直了身體,但血騎士看向他的體位依舊是俯視。無論從力量還是心態上,他都高出這個年輕人太多了。
“”
逐魘騎士立刀停手,抬頭看著血騎士。他能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強大的信念,同自己一樣。但血騎士從未迷茫。
“米諾斯人你為什麼而戰?”
“生存。”
血騎士的回答沒有絲毫停滯,他抬著戰斧,撫摸著斧刃。光滑的斧麵倒映著他的麵甲。血騎士想起了數年前在卡西米爾摸爬滾打的回憶。
“他們把我奉為感染者的英雄但我們初衷僅僅隻是活著。”
“卡西米爾的感染者並非我的同胞。我們沒有血緣,也沒有相同的故鄉,我們隻是不幸的患上了同一種疾病。他們的遭遇令我感到悲憫,所以我去拯救他們,為所有人尋覓出路。”
“為了活著。”
“”
血騎士的話語中滿是不幸和悲憫,但著無法讓逐魘騎士感到半分共鳴。
“可笑”
逐魘騎士握緊關刀,刀柄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凹痕。
“不是同胞你還要拯救他們?”
“卡西米爾的草原難道已經被感染者和異國人瓜分了嗎?!”
“卡西米爾人,庫蘭塔,他們在哪?!難道我千裡迢迢來到騎士之國,就是為了和感染者,米諾斯人和自己的同族(老騎士)決鬥嗎?!!”
“”
聽著逐魘騎士憤怒的咆哮,血騎士並未有什麼情緒上的起伏。
“很遺憾,年輕的夢魘。”
“我不是你的導師,但如果你渴望一個對手,我可以教你一件事情。”
“虛張聲勢的恐懼,對任何一個努力活在當下的人來說,都毫無意義。”
血騎士後退了半步。鮮血從他的鎧甲中滲出,在空中凝聚成流,緩緩的繞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