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不怕是我們頑劣衝撞了幾個堂兄,上來就沒頭沒臉的指責這幾個未曾謀麵的侄子,不怕他們記恨?”
進廳前秦朗故意小退幾步,來到王嫻身邊,悄聲問。
剛剛王嫻來時,可已經是王家兄弟人仰馬翻的局麵了,自家老娘可一點沒占吃虧的那一邊。
“我王嫻教出的孩子,沒有無理取鬨的,你們可能憊懶可能頑皮,但是大是大非上肯定是有自己正確的主張的。”
王嫻的聲音淡淡的,但充滿了威力。
誰敢小瞧古人的智慧和格局?誰敢小瞧古代女人的智慧和格局?誰敢小瞧秦朗第一個把他狗腦子打出來。
眾人開始大廳就坐,排席開宴。
秦樓走南闖北的見識不少,再加上刻意奉承,讓整個席間笑聲不斷。
秦朗還從沒見過黑臉的秦樓有這麼談笑風生的一麵,一頓飯吃下來是賓主儘歡。
吃完飯,席麵撤下,秦樓帶著家人準備離開。
“秦朗留一下,外祖有話告訴你。”王震霆擺手道。
“去吧,你外祖喊你。”王嫻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道。
家仆上前來收拾杯盤狼藉的大廳,王震霆則是帶著秦朗來到花園。
“知道我留下你所為何事?”王震霆在石凳上坐定,溫和的看著自家外孫道。
“是想了解我們和堂兄起衝突的原因?”秦朗猜測的說道。
“你把外祖看成什麼了,此等小事怎會特意找你一敘。”王震霆哭笑不得的說。
“那外祖,我不知道了。”秦朗老實的回答。
“你有文氣,年紀輕輕已然是秀才,有沒有繼續考下去的打算?”王震霆瞧了四下,才緩緩的道。
“e,應該有吧?”秦朗不確定的說道,本心他是不想考一點了,但老娘那凶戾的樣子會讓他膽寒。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應該是什麼意思,給我個確切回答。”王震霆麵色一擺道。
“有,有往上考的心思。”這外祖和娘生氣時的樣子簡直如出一轍。
“行,那就行,這次你就彆回涅陽府了,跟著我先學三個月。”王震霆嚴肅的道。
“為啥啊?外祖,我的老師是同進士,他能教我,況且下屆秋闈要兩年後了,咱祖孫還有的是時間。”
秦朗撓頭道。
“不為啥,你那同進士的老師難道比我這正牌進士更有文學?趕考秋闈早準備有何不可,這事就這麼定了。”王震霆單方麵決定道。
“補藥啊,外祖,你是不是在給我穿小鞋給你孫子報仇啊?”
秦朗苦著臉,學習可是他最痛恨的事了,他的水平秀才以下還能湊合。
真往舉人考那確實力有不逮,要繼續進學深造了。
到那個高度已經不是死記硬背,套模板能解決的問題,每一個都要有自家的想法和見解,這是讓人痛苦的。
“哼,外祖才不是小心眼的人,怎地?不想和外祖多相處?”王震霆生氣的道。
這孩子咋跟他娘一個德性。
“不是啊,隻是不想學習,知道猴為啥不進化了嗎?”
“為啥?猴子進化是何意?”王震霆顯然還沒遇到秦朗那跳脫的詞彙,讓他有些愣神。
“因為猴子再進化就要上學了。”秦朗顯然沒想解釋那麼多,自顧自的說道。
想解釋明白進化論,那他少不得得先去絞刑架上當異端走一遭。
“彆貪這一時的玩”想了想王震霆還是悄聲道。
“官家怕是要開恩科,算算秋闈的時間隻剩下3個月了,你要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