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行軍打破了秦朗對軍隊的很多幻想。
王先耀看來早就知道了自家府軍和相鄰部隊的差異,果斷命令自己的部隊趕在最前麵。
他這不合群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其他各營將軍都和他尿不到一個壺裡。
論背景,他爹是同知,論糧餉待遇,他的艮字營從沒虧過。
王先耀為人也剛直,吃空餉,賣軍備這種活他是看見一起舉報一起。
被他親手送進去的同級遊擊將軍都不下2位數。
好在他有個同知的爹,不然有十個他,也被這夥人聯手送走了。
所以艮字營一馬當先,走到前麵,後麵跟隨的將領無一覺得意外。
你小子愛出風頭就去出吧。
當世界是濁色時,乾淨本身就是種錯。
可事情目前還能在一府同知的照拂下進行,未來自家兒子軍職再往上走。
如果還如此做派,自己當如何是好。
自家外祖也是清醒意識到這一點,才覺獨木難支,無奈兒子輩孫子輩都不爭氣。
還好有個外孫,如果能起勢照拂著,王家也能好過一點。
所以他對秦朗格外的關注和傾心傾力。
圍觀的百姓看著突出重圍拔尖的艮字營,麵上終於多了幾分正色。
“要說還是王將軍的一營兵士有看頭,看那軍容和東京的禁軍比也錯不了多少了。”
“他爹是同知,你爹要是同知你上你也行。”
“跟那狗屁關係,他爹同知,這一營兵他爹給他練的?”
“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就艮字營剿匪記錄,你我可都承著人恩惠呢。
在這陰陽艮字營,你指著後麵那些臭魚爛蝦守護你?”
“守護?就那張將軍的那營士兵,出了名的不講理,上樓子不給錢,吃飯也不給錢,土匪都沒這做派。”
“諸位諸位,咱看戲就看戲,動什麼真火呢?”
“散了散了,艮字營過去,沒啥好看的了,那賣柿餅的老頭趕緊走,慢了筐都給你剩不下。”
“就走就走,讓那些丘八搶去,我這柿子還不如爛地裡。”
突出亂流的裹挾,秦朗總算是舒心些了,繼續和李三虎攀談。
這可是未來幾個月要一起待的人,不和他對上路子,自己的安全誰給保障?
“你要這樣說,那也就見外了,這次剿匪咱還要一起待很久。
如果一直這樣,我可不敢托付性命到你手裡。”
秦朗順手拔出一根茅草叼在嘴裡,渾不吝的說道。
“托付性命?公子言重了,咱的命不值錢,遠沒公子的金貴。”李三虎白眼一翻道。
“嘿嘿,怨氣很重啊?”秦朗走到他麵前。
“沒有怨氣,隻是希望公子等下能讓吾等稍微省些心,那我們就求之不得了。”
李三虎繞過秦朗繼續行軍。
“怎麼,難道我還能讓你們抬著我走不成?”秦朗道。
“那也不是不可能,之前的貴家子弟把我們當奴仆也是常態,不過你們人手一匹大馬,應該不用吧?”
李三虎說著,帶著羨慕看向秦家家丁牽的那幾匹高頭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