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連山營直取城寨,盾字營補位,以鼓為令,鼓停撤軍。”王先耀神色一肅,命令道。
旗語兵立馬揮旗,將命令傳達各部。
鼓聲隨即開始。
“舅舅,這是何意?現在的連山營是整個府軍最弱的一旅,隻有800人,讓他們主攻,不是給敵人送戰功?”
秦朗隻是詢問,並不阻止。
王先耀打過的仗,砍過的人頭,比他吃的大蒜都多,他算哪個小卡拉米敢這時候指手畫腳。
“連山營確實弱,可城寨裡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水平,這招叫田忌賽馬。”
王先耀一邊盯著戰場,一邊解答秦朗心中的疑惑。
兩人交談之際,連山營的攻勢已然展開。
他們扛著滾木和和製好的雲梯,向著城寨衝去。
零零散散的飛矢從簡陋的寨牆上飛出,綿軟軟的掉落在地,沒有給攻城的部隊造成任何的傷亡。
“衝鋒、衝鋒,一都,衝擊寨門!”督戰校尉揮舉著長劍在連山營中央嘶吼。
連山營的臨時將軍是王先耀的親信,王乾,此刻他手中的長槍也攥的緊緊的,隨時準備衝上前。
隨著距離的拉近,寨牆上的飛矢終於開始密集,也對攻城的宋軍產生了傷害。
不時有倒黴的宋軍被一箭命中麵門,然後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而運氣好點的,命中那麼沒有覆甲的胳膊和大腿,但是無人吱聲。
這是王先耀研究出來的戰法。
哀嚎和嘶吼會影響整個大軍的士氣和軍心,所以每個士兵頭盔上都加了一個軟塞。
若是受到傷害,把軟塞塞入口中,不發出聲響,獎8錢,這比殺個山匪都值錢。
若是發出聲響,連坐製度,那一隊人都跟著受罰,無錢可領。
你可以說我不懂什麼叫疼痛,我隻能告訴你什麼叫缺錢。
這種效果出奇的好,忍不住要吼叫出來的也自由身邊的隊友幫忙捂嘴。
這些飛矢傷害有限,隻要沒有那些瀕死的聲音來擾亂軍心,那部隊的士氣是不會受到打擊的。
“高明,這手段當真實用。”黃老焉伸出大拇指。
確實一個小小的軟塞,能頂一營士兵。
也隻有百戰的老兵能不受哀嚎的影響,他這一搞等於人人都是百戰老兵,起碼氣勢上是。
當然這手段多數人知道也不會用,無他,費錢。
在這些丘八身上浪費錢財,不如丟在怡紅院相好的身上呢。
靜悄悄的宋軍給營寨上的匪賊更多的心理壓力。
這股宋軍和之前見到的都不一樣,悄無聲息,除了沉悶的戰鼓,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的雜音。
隻有唰唰鐵甲摩擦的聲音,和埋頭衝鋒的號子聲。
“三爺,這夥宋軍邪性啊,你看一點聲不吱,莫不是一營啞巴?”寨牆上一個狗腿對著個彪形大漢說道。
“哼,這宋狗的頭子是大當家的老對手了,不可小覷。
這些人確實琢磨不透,不能大意,二狗,去,讓山露軍藏好彆出來,等我命令。”
被喚作三爺的匪首囑咐道。
府軍的這次攻擊二兩金這邊也是有準備的,之前丟出去的幾個餌,這夥宋軍吃都不吃,直接向著城父縣趕來。
雙方就知道彼此的意圖了。
二者都沒有畏懼對方的意思。
二兩金用自己大本營作餌,若是能把府軍在此處乾趴下。
整個亳州府任君取用。
若是不行,那就獻祭自己,當土匪哪還有不敢賭的。
賭贏會嫩,賭輸下地乾活。
他可不認為自己會死在這裡,無非逃竄後在哪東山再起的問題。
相反,府軍輸不起,起碼王先耀輸不起。
所以二兩金並不介意這個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