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人的戰死,這後麵就是301個家庭啊。”秦朗有些沉悶的說道。
“是啊,朗兒你要明白,慈不掌兵。
這後麵是301個家庭,但若不是他們,可能會有3000乃至個家庭支離破碎。
所以可以愧疚,但不能不做,更不能隻看眼前的得失。”
王先耀歎息道。
“舅舅,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嗎?”秦朗起身道,他有時候看不清王先耀到底是個什麼人。
“是,但你舅舅不是,我沒想過拿這些人當晉身之資,有的私心無非是你外祖扶正,僅此而已。”王先耀認真的道。
“那我替亳州的黎民,謝謝舅舅了。”秦朗躬身道。
“當不得如此,起來朗兒,你不過一舉人,怎滴如此憂國憂民。”王先耀被他的舉動搞的哭笑不得。
“不知道,總感覺這黎民和我息息相關。
他們能不能吃飽,能不能過好日子,好似是我的使命。
自從考中舉人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秦朗自己也覺得哭笑不得。
可能從小受小蒼娃戲劇影響多了,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傳成絕唱。
或者後世那以人為本的精神指引著他,總覺得蒼生的幸福是自己的責任。
這使命感沒由來,但是他體會的實實在在。
“明日二道坎,你想在哪觀戰?”王先耀問道。
“前沿。”秦朗想都沒想道。
“好,舅舅成全你,親隨都調給你,你看看,這二道坎有沒有更好的破敵之策。”王先耀哈哈大笑。
這外甥可太符合他的心意了。
拜彆王先耀,他牽馬準備返回自己的營帳。
秦朗是自忖,發慌當不了死,逃避更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他要做的隻有快速的適應,快速的融入。
“你說我這是不是自討苦吃?這府軍討賊跟我有何關係?我偏要來受此一遭罪?”秦朗牽著大馬,問一旁的陳二爺。
“也不算了,起碼少爺當官,那肯定比一般科考的學子,要厲害不知道多少。”陳二爺笑著道。
“弊病就是弊病,不是少爺不來看,這弊病就直接消失的,你走這一遭我覺得是個好事。”黃老焉悶悶的道。
秦朗點頭,他隻是時不時的秦惜命人格會出來作祟,讓他退縮。
迷茫之下他也常問自己,在大宋自己當一個富家翁多好。
掌握那麼多技術和先進思維,肯定能賺的盆滿缽滿,過上悠哉遊哉的好日子。
何必給自己找這麼多麻煩呢?
可是老天爺給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機會,就這麼平平淡淡,怎配的上這次的奇遇?
何況未來的靖康之恥,漢人差點被湮滅,數十萬人齊解甲,更無一人是男兒。
知道這些災難會發生,而自己真能做到袖手旁觀嗎?
他眼神逐漸堅定。
我,秦朗,來大宋,這波不當螞螻!
最前沿是以前秦朗一直避如蛇蠍的禁地,此刻他已然披掛整齊。
陳二爺一早就出門了,他和黃老焉的自由度都很大。
秦朗從不多加乾涉和過問,今天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