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一旁站立的宋三,又看到破敗的帳篷和朋友的慘樣,他怒不可遏。
揮著一雙鐵手就向宋三拍來。
這一擊拍實,宋三必然喪命。
可宋三似乎也受夠了這種屈辱,從懷中拿出那根磨的發亮的竹簽。
臉色凶狠,反向著阿查科衝去。
可沒等他到身前,一發箭矢直接釘在了阿查科的喉管處。
在他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裡,捂著喉管處的箭矢,緩緩了倒下去。
宋三慢慢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這困了自己十幾年的噩夢,就這麼輕飄的死了?
他心中滿是怒火,怎麼能讓他死的如此爽利,簡直像是恩賜一般。
他想要把十倍百倍的屈辱都還回去,可是這人已然不在。
他扭頭滿眼通紅的看向箭矢的主人。
契丹人?不,那是宋人,隻是穿了契丹的外袍。
宋三的神情一鬆,宋人來此處?排除是大宋的軍隊,那剩下的多半就是馬匪過境。
一股很大的馬匪。
死誰手裡都是死,阿查科死了,他還是要死在這些馬匪手裡。
宋三這麼沉默的想著。
一個騎馬的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他麵前。
宋三上下打量,有些惋惜的看著這個年輕人。
多漂亮的少年,怎麼和馬匪們廝混在一起。
多半是被脅迫的吧?無奈我也幫不了你,我自身難保,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宋三思緒亂飛。
“你是宋人?你叫什麼?”秦朗看著眼前呆呆傻傻的宋三問道。
爆炸傷了耳鼓,宋三隻能看到秦朗嘴巴翕頜,但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少爺?”李三虎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走吧,不耽誤時間了,先殺遼人,這些漢民等下抓起來問問什麼情況。”
看著衣著破爛,毫無神采的宋三,秦朗於心不忍,一撥馬頭向著部落內衝去。
“他怎滴,走了?這些馬匪不殺我們?”
宋三看著對麵的少年說了一陣,就策馬離開。
心中滿是疑惑,可沒等他想明白,就看到自家娘子披著破碎的衣衫從內帳出來。
她先是看到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噩夢,正瞪著渾圓的雙眼躺在地上。
一支箭矢正在他脖頸處。
她捂嘴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終於解脫了,看到一旁呆呆的相公她忙衝了過去。
“宋郎,宋郎?”她輕輕搖著宋三的胳膊。
“啊?”宋三如夢初醒,可他依舊聽不到自家娘子在說什麼。
苦笑著指了指自己淌血的耳朵,妻子這才明白,宋三已經失聰了。
她離的還遠一點,茶盞雷威力也沒大到沒邊。
所以她隻是昏沉,卻沒有徹底聽不到。
部落內隨著迅字營的進攻,火光四起,夫妻兩人此時卻罕見的平靜下來。
看著混亂的遼人部落,享受著獨屬於兩人的靜謐時光。
太久沒有自己的時間了,無數的打罵,無數的勞作,無數的羞辱。
有這平穩的時光裡,即便下一秒死掉,兩人也心甘。
特彆是看著平日裡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的遼人,此時死傷一片。
他們二人竟然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那高貴的遼人如同狗一般匍匐在馬匪麵前,搖尾乞憐。
可那清秀的少年根本沒有絲毫的動搖。
長劍一撩,那人頭飛的好高。
“大人,這茶盞雷浪費了50盞,我就說一個小小的部落,哪用的上這大殺器,割雞豈能用牛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