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眼前那些耀武揚威的遼人被陣斬的一幕,就算是真讓他死他也願意。
一隊隊遼人被捆了起來,依次被拉著關在不同的營地內。
還餘下26、7。
這餘下的人太多了,讓秦朗有些拿不定主意。
到底該怎麼處理。
他可沒有殺神白起那種決斷,雖然也清楚慈不掌兵。
可2餘人放下抵抗的遼人,他是真下不去手。
不是他聖母,若是兩軍對壘,殺了也就殺了。
可是這滿臉倉惶的樣子那也不是裝出來的。
雖然秦朗也知道,接下來他一走,這些人勢必拿起兵戈就會反抗自己。
可他們眼前的恐懼和臣服都是真的。
秦朗知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所以他陷入了兩難。
終究他還是沒有狠下心來。
“三虎,人圈起來,部族軍找出來殺掉,剩下的在咱們走之前就這麼著吧。”秦朗歎息囑咐道。
“那些壯年不殺?”三虎驚訝的說道。
“怎麼殺?手無寸鐵,上萬人,怎麼殺,那不是幾百幾千。”秦朗情緒有些失控。
正因為他知道什麼是對的,可良知一直在折磨著他的心。
李三虎沉默了。
“大人,其實也不必都殺,老朽知道部族軍,我來幫你決斷。”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秦朗好奇扭頭,見兩個士兵陪同著一個一瘸一拐的宋人老頭。
這老頭衣著襤褸,一看就是被擄來做奴仆的。
“這位老先生是?”秦朗看向自己的屬下。
“不敢當老先生,左前營哨官蔣琬,參見大人。”說著蔣琬就要顫顫巍巍的下跪。
“快快請起,老前輩不必多禮。”秦朗趕忙上前攙扶。
一旁的兵士拉住了蔣琬,阻止了他下跪。
“那就先謝過大人了。”蔣琬笑著道。
“你剛剛說的不必都殺是什麼意思?”秦朗又提及剛剛的話題。
“自是這些遼人,雖然作惡多端,可還是有少部分也和我們普通的宋人一樣,淳厚老實。”
蔣琬回答。
“老前輩能甄彆出來好壞?”秦朗看著蔣琬。
“自然,我在這被圈禁了十幾年,這部落裡好人我可能不會都認識
可作惡的那些我肯定耳熟能詳。”
蔣琬咬牙切齒的道。
“那就有勞老前輩了。”秦朗樂得把這差事丟出去。
能大大的降低自己心中的負罪感。
至於有沒有殺錯,或者蔣琬公報私仇,那重要麼?
他想殺之人萬不能是在危難時有恩於他的。
他想啥的肯定是欺負過他,或者欺負過彆的宋人他看不慣的。
所以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畢竟這些原本都是死人,不過是自己於心不忍罷了。
蔣琬得到秦朗的金口玉言,沒有得意忘形。
他也知道,戰爭給普通民眾帶來的從來都不是好事。
遼人的普通民眾也困苦,奴仆也不是家家都有的。
擁有奴仆的也算是權貴之家。
不然養活都是一樁難事。
他們也從普通遼人身上接受過恩惠和善意。
所以他才站出替秦朗分擔了這個棘手的事情。
“製作兵糧,我的感覺不是很好,今晚好好休整,天亮前離開,宋北望,乾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