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
清脆的打鐵聲,傳入半昏迷的範德爾耳中。
汙濁的空氣環境,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周圍是逼進的喘不過氣來的,令他窒息的東西。
他的身體被拖在地上,向著某個方向被拉去。
隱隱約約的,他看到走在前麵的希爾科。
“雖然有些簡單粗暴,但是要有所改變,就得用上卑鄙的暴力手段,而你我都知道,範德爾,和上城談判隻有硬碰硬一條道路。”
似乎知道自己的老朋友已經蘇醒,希爾科一邊走著,一邊頭也不回的對範德爾說道。
“咚”的一聲,手下重重的將範德爾拖向吊橋旁邊的空地。
希爾科緩緩走到吊橋邊,注視著吊橋下的深淵。
他那泛著詭異黃色的眼睛,似乎看到了深淵的儘頭。
“咳咳”
嘴裡吐出一口血,眼睛腫脹著的範德爾,看向希爾科的被微光汙染的手下,搖頭說道“就就算養出這些怪物,你也打不贏皮爾特沃夫,希爾科。”
手臂倚靠在吊橋上的希爾科,向他看了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不,你錯了,我不會想著打敗他們,我隻是想要他們付出代價。”
“什麼代價?”
“他們隨意踏進祖安的代價。”
大口喘著氣,範德爾腫脹的眼睛看向希爾科,“你你會害死很多人的,你圖什麼?麵子嗎?”
“不,不是麵子,是尊重!”
希爾科加大了音量,起身向著範德爾走近,“圖機遇,圖他們不肯給我們的一切!”
範德爾深吸一口氣,捂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肋骨,對希爾科說道“希爾科,你得到過我的尊重,還有整個黑巷的,但你你就是不知足。”
聽到範德爾這麼說,希爾科猛地轉過來,表情變得異常憤怒,“我們曾有共同的願望,範德爾。”
他用手指著對方,語氣裡充滿了痛苦和憤恨,“我們都夢想自由,不止是為了黑巷,更是為了讓整個小巷都團結一心!讓祖安崛起的理想!”
深呼吸幾下,希爾科讓自己冷靜下來。
注視著範德爾的眼睛,自己溺水的那一幕又在他眼前浮現。
被範德爾背叛,推入被汙染的海水,絕望又無助的向著深淵墜落。
“你還記得嗎?範德爾。”
他蹲下來,看著倚靠著旁邊放置的纜繩的範德爾,語氣複雜的說道“我曾那麼信任你,你卻背叛了我。”
“關於我對你所做的”
範德爾語氣艱難的向希爾科說道“我很抱歉,我一直都無法原諒自己,你是我的兄弟。”
聽到範德爾的道歉,希爾科愣了一下。
半晌,他搖頭說道“不,你還是不明白那種感覺,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
他用平靜的語氣,對範德爾說道“想想自己的鮮血被臟汙染遍,神經也都被海水的劇毒侵蝕,我恨透了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但是”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恨意也逐漸消退了,現在,我心裡隻留下一個領悟,那就是想打敗強大的敵人隻有一個方法,就是義無反顧!成為他們恐懼的對象!”
說著他站起來,“我確實恨過你,但也始終尊重你,直到你們和他們同流合汙,甘當走狗。”
說到這裡,希爾科的語氣變得充滿失望,“你全然忘記了我們之前所經曆的苦難。”
麵對希爾科的指責,範德爾搖頭說道“我沒選擇。”
“就算是吧,但是現在,我們有了選擇,你也有了選擇。”
說著他把一瓶紫色的微光拿出來,展示在範德爾麵前。
“微光,這就是我們的力量,你我終於能夠實現夢想了,兄弟。”
範德爾看著希爾科手裡的微光,捂著胸口咳嗽了一聲,“這不是夢想,看看你都做了什麼,本索,還有這些孩子,為了跟上城開戰,你寧可犧牲我們作為人的一切,這算什麼辦法?這算什麼手段?為什麼你現在還不明白,希爾科,你的道路行不通。”
“要殺要剮隨你的遍,但是求你,放過黑巷,放過那裡的孩子。”
看著頑固不化的老朋友,希爾科眼睛裡流露出失望之色。
他向範德爾問道“你寧願為了理想而死,都不肯為理想而戰嗎?”
麵對曾經的戰友的質問,範德爾苦笑了一聲。
他的眼睛已經腫脹的完全睜不開,隻是模糊的看著對方,說道“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那就讓我來喚醒從前的你。”
站起來,希爾科轉身離開。
他的身材高大的手下走過來,“嘭”的一聲給了範德爾一拳,拉著他另一處房間走去。
與此同時,彼得一行人在艾克的帶領下,也來到了希爾科的所在地。
站在吊橋的一側,彼得看著對麵的希爾科的一群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