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麵,默契地一致不提網絡上的腥風血雨,仿佛依舊是平和沒有波瀾的生活。
裴茗進了書咖倉庫,不多時就找出來一個家用的快遞小推車——不知道什麼時候藏進去的,書咖裡還有一個專用於搬貨的快遞推車,那種平實粗獷的設計和這個家用推車完全是兩種風格,越發顯得這個小推車小巧玲瓏。
現在還是上午,但是上班前買咖啡及上午臨時出來喝杯咖啡的人群已經散去,藏在操作間裡頭的快遞也結結實實好幾箱,顯得預備被填滿的推車更加嬌小。
裴茗不需要打開便對這幾個箱子裡都有什麼一清二楚,他抱起兩個看不出輕重的快遞箱放入推車墊底,湊到櫃台跟舒齊黏糊幾句,接過店長先生從裡頭掏出來的美工刀就繼續坐在小凳子上拾掇幾個快遞。
塞得嚴絲合縫的好幾個快遞,拆出來一個又一個精致的水果禮盒、零食禮盒。
裴茗從一箱子用珍珠棉裹得嚴實、排列整齊的一筐筐砂糖橘中拿出來六筐,一筐約莫有個兩三斤,總共隻有八筐“店裡每個人一筐,晚點記得叫家裡蹲那個過來領一下開工水果。”
開工紅包今天早上七點的時候就發在了群裡,隻比過年的年終獎要少些。
一般來說新年的開工禮盒什麼的,全看老板心意,可能裴茗就這樣順手一塊從上海寄過來了,也可能是回來後在超市買了什麼東西,上班的五個人下班時隨手從櫃台裡帶走,而居住在附近的程序員先生則需要額外跑一趟。
其餘的一盒盒東西就被他放到了小推車裡,外麵裹著的紙殼子被服務員小姐拿走疊好放進操作間裡去,節儉的舒齊還會把珍珠棉給留下來,用來裹什麼東西預防碰撞很是方便。
之後打了個招呼就帶著這許多東西離開,堆得冒尖的盒子看上去簡直搖搖欲墜,即使是六十多l的大體積也扛不住這許多家裡人塞的美食和少量的行李。
把小推車拿到大門裡頭,將許多東西分趟搬到家裡去,像是普通人那樣不使用隨身空間圖省事,而隻是分批次搬進家門,再整理好。
而所有東西都搬上去之後,就打開一樓的隱蔽小門——密碼與指紋的電子鎖,打開來後還有一道乍一看仿佛已經進去了的小門,這扇門則需要專門的鑰匙打開,裡頭正是書咖後麵的倉庫,就直接將這極少用到的小推車再次套上防灰的塑料膜放在倉庫隱蔽的角落裡,原樣鎖上小門。
之後自然就是回到樓上收拾這許多東西。
除去混裝的零食從箱子裡倒出來分門彆類裝進收納筐裡,其餘的都還是好好地待在盒子裡,這樣更方便拿取。
那兩筐看起來就饞人的砂糖橘暫時先放在了廚房的大理石台麵上,而其他帶回來的水果,也不過是山竹、香梨、哈密瓜、獼猴桃等等。
大部分水果放入了冰箱的保鮮層,少數擱在外麵,而紙箱子多數散落在地,花花綠綠的色彩卻沒有多少價值。
拿上車鑰匙出門,順手也就帶上了這些空箱子,裴茗的習慣是放在小區垃圾桶的外側,方便前來清理的保潔們不用沾上臟汙就可以帶走這些盒子,或是拿去盛東西,或是當做廢紙板賣掉,這就是這些盒子們的歸宿了。
即使在這個喧囂的時代,許多時候隻要離開網絡,似乎生活也就慢了下來,遠離了網絡上的紛紛擾擾。
裴茗來到小區的車庫,找到了自己的車位,開上車離開冷森森的地下車庫,準備去兩公裡外的倉儲式超市補充一下家裡缺少的蔬菜、米麵糧油和酒水凍品。
帶回來的快遞裡還有一箱甜牛奶和幾瓶果酒、紅酒,而其餘飲品卻急需補充,停在車庫裡整整兩個月的汽車絲毫沒有遲滯,就像生活如河水般順暢地嘩啦啦往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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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裴茗最開始對於故事裡的主角攻受並沒有什麼興趣。
即使是原主,也並沒有要求他複仇,不是嗎?
而與之相反的是,原主隻是想分離他印象中已經與沈傲密切相關的過往,他們本不是一路人,何必捆綁一世。
而最初意識到劇情的奇妙,則要追溯到還在上學的年紀。
許是因著有過趙溫舒那滿載榮光的一世,即使是依舊從小聰慧,但是對比起已經擁有過的榮譽,這樣在學校裡萬眾矚目的生活似乎也不如那時的快活且純真。
裴家的孩子從小讀的是公立學校,而不是那所謂上流階層專屬的“貴族學校”,即私立學校。
所以當裴茗遠離了沈傲,也就不會像原本的軌跡一樣,從原本的學校跑去和沈傲作伴,從小熟識的人、接觸的價值觀自然也是有了差異。
十六歲那年,裴茗認識了柏斌。
柏斌其實不是上海人,他們相遇是在數學競賽中,那個北方的少年彼時身高已經過了一米七,看起來就如同挺拔的小白楊,青澀卻高大。
雙目相交的那一瞬,快穿者就斷定,眼前的同齡人正是他相濡以沫百年的戀人,出現在崔永祚、榮鶴泓、江鴻、尉遲律和安布羅斯身上的影子再次出現,熟悉而又如再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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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直到比賽後交換姓名,仿佛晴天霹靂這一次,他的愛人叫柏斌,原劇情終極boss,刑警柏斌的那個柏斌。
劇情中,在白月光裴茗下線後,已經人到中年的沈傲與宋雨暮再次遭遇了危機。
星光娛樂頻頻被爆出“黑料”,沈氏內部動蕩不安,他們這一次遭遇的敵人更為強力s市公安局局長,軍人轉業的刑警柏斌。
這毫無疑問是他們遭遇過最可怕的敵人,來自官方的審視毒辣又嚴苛,偏偏沈傲根本經不起查沈父曾經與黑道有所勾連,而繼承了沈氏的沈傲更是膽大包天,國內的掃黑除惡一波又一波,他在國外留學時勾搭上了雇傭兵團夥,也為沈氏在國外的勢力保駕護航。
而最終在柏斌的嚴查下,沈傲一度焦頭爛額,宋雨暮的事業也因此受到了波及。
幸運的是上天眷顧,沈傲最後賭上全部身家把柏斌孤身一人騙到了船上,而他滿載“保鏢”的遊輪在沒有聯網、開著信號屏蔽的情況下來到了公海。
最後在眾多保鏢的圍堵下,柏斌以一敵多最終不敵,被逼得跌進了公海裡,劇情中這麼描述“沈傲與宋雨暮往海裡望去,隻見茫茫無際的大海一片深藍,碧波萬頃中不見任何人影。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為死裡逃生激動得落下淚來,天晴日朗,而他們往後還有更多個攜手同行的日子。”
[天晴日朗?好一句形容,分明是暗無天日。]因著柏斌而重新翻閱這一段劇情的裴茗不禁暗諷,飽含私心又一針見血。
原劇情柏斌終究是敗在了沈傲手裡,關於他到底為什麼從特種部隊退役、為什麼劇情裡出現時對過去避而不談、為何最後上報了卻孤身一人追查沈傲,隨著他的身死成為了永遠的謎題。
但是站在少年裴茗眼前的柏斌,他青澀硬挺,少年意氣風發,鮮活而眼裡有光,怎麼會是那個恐怖而又匆匆謝幕的大反派柏斌?
於是從那一刻起,裴茗冥冥之中覺得,有些事必將事與願違。
因為就算是劇情沒有主動再拉他入局,為了柏斌身上的謎題,他注定會遠離平靜的生活、追查背後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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