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想說的是這個嗎,another。
但這一次沒有任何人,給出他回答。
身旁,淡淡的鳶尾花香如同酒釀一樣鑽進他的鼻腔,微醺,恰到好處。
洛林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傻。
於是沒來由的笑了起來。
世間萬物無一不是隱喻。
身旁這朵來自教國的鳶尾花是,其獨自盛開時,散發的若有若無的酒香也是。
“多數人以為年頭越多越好喝,但並非那樣。既有歲月使之得到的,又有歲月使之失卻的。蒸發有其增加的東西,也有減少的東西。”
這杯來自勃艮第的佳釀,難道還不能讓你留戀嗎?
不願從這個世界消失的念頭,早在那個滿是星光與廢墟的夜晚就已誕生,至於往下去某某世界,那也是不足為慮的了。
這裡是切實的世界儘頭也好,是虛幻的冷酷仙境也好,都是自己無法探究的。
所謂當下,就是天賜的禮物啊,坦然接受便好。
“即便我的消失不足以使任何人悲傷,不能給任何人心裡帶來空白,或者不為任何人所注意,那也是我自身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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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委實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現在我似乎已幾乎不具有再應失去的東西。
然而我體內仍有所失之物的一縷殘照如沉渣剩留下來,而且是它使我存活至今。”
說的真好。
不知道上一世,我的死,會讓多少人牽掛,也許一兩年,也許兩三年,我就會在那個世界迎來最後一次死亡——徹底的遺忘。
就算人類是由沙子構成的,沙子一粒一粒在時間的夾縫中消失。
就讓這八千多日的匆匆逃去如飛吧,就讓過去的光陰在微風下吹散,在烈陽下消融。
我需要思考的,並非是我能留下什麼,或者留下什麼細若遊絲般的痕跡。
我隻需要抓住心底的那一點點餘燼殘渣。
然後從這裡,再出發。
女孩輕輕動了動,似乎是往她的指揮官身上靠了靠。
於是轉頭看去,自家女孩的鼻翼微微動了動,煞是可愛。
她有自己的驕傲和執念,這是毫無疑問的。
心思也像她的名字——勃艮第——所代表的一樣,複雜。
她總是堅持的加練,總是喜歡泡在演習場裡。
雖然這姑娘總是會在平時幫他一些小忙,也會對他流出關心。
但洛林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一層可悲的厚障壁。
他知道勃艮第經常會偷偷熬夜,一個人記憶著各種炮彈的軌跡,努力的記憶各種塞壬戰艦的裝甲結構。
她迫切的想要變強。
那麼,為什麼?
因為不想像百年之前那樣被人折斷脊梁?因為不想像80年前那樣像隻喪家之犬一般出逃?
似乎並不完全是。
商業街裡有一家賣麵具的小店,好像是一位來自薩丁的艦娘開的。
而勃艮第就像掛在貨架上的麵具。
堅硬的麵具外殼下,是她不願意展示給外人看的內心。
那份令人覺得灼燙的餘燼,也隻是麵具上妖異的紋路。
他想到那天推開門時,白九和皇家橡樹因為女孩而微微後退的步伐。
他想到巡航途中,劃過腦海的點點碎片。
他想到在戰鬥中,勃艮第心底的那股說不明的情緒。
但這些都是她的特質呀,會在驕傲,隱藏,偽裝之中,透露出真正的浪漫與溫柔。
她不需要改變自己,也不需要模仿誰,成為誰。
甚至,在命運之前,她早已足夠謙卑。
無需急著讓她卸下自己的偽裝。
她有自己的方式來解決,也隻有她自己的方式能解決。
洛林確信,自己真的是有些自作多情了,至少在某些方麵的確是的。
太著急了。
自己要做的,就是替她排除一切障礙,僅此而已。
她隻需要做那七大洋上,那最後綻放的香根鳶尾就好。
“你必堅固,無所懼怕。你必忘記你的苦楚,就是想起也如流過去的水一樣。你在世的日子,要比正午更明,雖有黑暗,仍像早晨。”
他笑笑,看著女孩恬淡的睡顏。
在月色與夜色之下,她是第三種絕色。
女孩的表情已經完全舒展了開,嘴角輕輕勾起。
此時此刻,兩人彼此依偎。
一人是指揮官,一人是他的艦娘,毫無疑問,兩人會相互依存而活著。
“晚安。”他輕聲道。
夜晚,因為第二天要見你,而變得格外悠長。
但安眠後,好夢,也輕輕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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