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有一座小小的亭子,在靠近校門口的位置。
沒有名字,隻是好多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這裡送彆來看自己的女朋友,或者“失戀”的人來這裡哭唧唧,所以乾脆就叫長亭。
學校都快有梗了,作為天海海事學院的女指或者艦娘,你的情書,契約申請之類的東西,沒被戰爭諭使撒嘛撕過,那是不完整的。
當然這是誇張的說法,勃艮第撕過的情書隻有三份——至少洛林知道的隻有這麼多。
而且那三份還都來自那種來鍍金的,玩世不恭的大小姐。
再多的有沒有,那洛某人就不知道了。
不過據說,來這邊大哭一場的人,真的還是很多的。
但今天呢,這邊也是沒什麼人的。
洛林帶著自家姑娘提前到了這裡。
年過完了,也要走了。
不過這次有人送彆。
時節已至冬末,自然沒了淒切的寒蟬,不過這不妨礙洛依在驟雨初歇的黃昏,來長亭這裡,赴一次彆離。
雖然沒有能夠勸君一杯的小酒,沒有都門帳飲無緒。
不過除了洛依,居然還多了個人。
看著洛依和白九有說有笑的,洛林有點摸不著頭腦。
“姐,你什麼時候和白九關係這麼好的……”
“校心理協會一直跟學生會關係不錯啊,你不會以為心理協會全是心理醫生吧。”白九露出有些好笑的眼神。
看著白九挽著洛依的手,洛林也隻能摸摸鼻子認栽,“啊這,我孤陋寡聞。”
“白大小姐今天也要走?”洛林看了看白九的身後,謝菲爾德拎著一個手提箱,然後就沒了。
完全不像是要搬家的模樣,不過有艦娘的艦裝空間,也還算方便。
“不然呢?這一屆就咱倆考核過關。怎麼,某人年剛過完就迫不及待要跑,不允許本小姐也跑嗎?”
“彳亍。”洛林懶得和白九爭。
白九給了洛某人一個白眼,然後帶著自家姑娘走到勃艮第幾人身邊,聊了起來。
她也知道,該給姐弟倆一個空間。
他看向自家老姐。
“臭小子,要走了?”洛依神色複雜。
“……嗯。”你要說舍不得,那是肯定的。
“不得不走了。”洛林歎氣,他也想多待一會……畢竟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上戰場。
但調令已經下達,他想提前過去,趕在行動開始之前,幫共和國展開艦體。
他移開視線,枯黃的草地一路蔓延到海邊。
“哎,這下好啦,臭小子也長大了。”洛依幫弟弟理好衣領。
“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小拖油瓶,現在已經成了大英雄了。”她柔柔的笑著。
“哪有……”洛林也笑了。
洛依探頭,看向洛林的身後。
五隻艦娘,看起來已經準備好出發了。
是啊,她們天生為戰鬥而生。
洛依不舍的抱住洛林。
洛林也愣了下,然後回抱住自己的姐姐。
洛依張了張嘴,可她知道,洛林這樣的鳥兒是不甘束縛的。
雛鷹已長,該到他翱翔當空的時候了。
於是,種種囑托,最後都成了一句“注意安全,如果累了,就回家吧,我在。”
“嗯。”洛林輕輕拍了拍姐姐的後背。
洛依的眼眶有些濕潤。
“去吧,弟弟,祝你武運昌隆。”她輕輕推開洛林。
“姐你……”洛林看著洛依,深吸一口氣,“注意休息,少熬夜。”
“臭小子還知道關心我了?”洛依笑著,“你自己也是,彆逼太狠,有事兒彆自己一個人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