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休養了一段時日就能下地行走了。隻是在床上躺著這麼久,手腳難免乏力,大夫也建議多走動,有利於身體恢複。
趁著這段時間,李笙讓茹桂把祝長安的書全都拿出來,再借著練字的由頭,悄悄照著祝長安書上的批注模仿她的筆跡。李笙大學的時候在書法社待了幾年,臨摹個字體不在話下。即便寫的字與從前原主的不同,也可以推說身體還未完全康複,手腳乏力,寫出來的字難免有所差彆。
除了祝長安的字,李笙還找了不少其他書法大家的墨寶來臨摹,就是想著萬一哪天被人指出字跡的問題,還能用“臨摹大家字體太多了,字跡自然會有所變化”這個理由來搪塞過去。
原主那郡主母親一次也沒有出現過,也沒差人來問,李笙自然也不會腦子犯抽主動跑到她跟前去,隻躲在房裡一心練字。
過了月餘,祝長安這具身體恢複了個七七八八,李笙的字也練得和原主有了個八九分相似。
這一個多月裡李笙從茹桂嘴裡打聽到了不少侯府的信息。
原來這郡主似乎是在懷孕期間和定遠侯生了嫌隙,加上祝長安出生時早產加難產,幾乎折騰去了郡主半條命,還落下了病根,後腰時常酸痛得直不起身。也因此郡主對於祝長安一直不喜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才會一年到頭都對這個女兒不聞不問。
定遠侯倒是十分喜愛這個幺女,雖一年到頭駐守邊關見不了女兒兩麵,但每年回京都會把皇帝給的賞賜挑出最好的給祝長安,是以這對父女的關係頗為親近。
除此之外,祝長安頭上還有兩個嫡親哥哥。祝家大郎今年已經二十有二,和定遠侯一起常年駐守容州;祝家二郎隻比祝長安大兩歲,如今在順州的北青書院讀書,路途遙遠,也隻有年末才會歸家。
至於這祝長安,因著這先天不足之症,一年裡有半年都是躺在床上養病,更遑論出門社交。這全都城都知道定遠侯有個女兒,卻沒幾個人見過祝長安本人,是以祝長安不像其他的名門貴女一樣有個二三手帕交,最親近的人也就是茹桂這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頭了。
李笙不得不感歎自己這運氣好得過分了些,原主這個情況可以說是隻要茹桂等人相信她是祝長安,李笙便是瞞上一輩子大概都不會有人發現侯府千金其實內裡早就換了個人。
這日,李笙一如既往在練字,茹桂端著茶點進來告訴她“三娘子,老夫人讓人送了信,說是要從照州回來了,估摸著這幾日就要到了。”
李笙握著筆的手抖了一下
怎麼又冒出來個老夫人?
但李笙心裡也不過是慌亂了片刻,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這段時間李笙了解了侯府的不少事情,若是這老夫人與祝長安關係親近,茹桂定然會有所提及,但是茹桂和院裡的下人卻連一個字都未曾提起老夫人,想來祝長安和老夫人的關係也不算好。
待到抄完了一篇賦,李笙才慢悠悠地放了筆。
“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父親都快回都城了,祖母自然也該回來了。說起來,雖我過去與祖母不甚親近,但如今我也算是在鬼門關走過一圈的人了,養病這段時日越發體會到親情的珍貴,從前的想法也有了許多改變。母親與我的母女情誼淡薄,父親與兄長又常年不在京中,若是我不知什麼時候病死了,身邊卻連一個親人都沒有,未免也太過淒慘。”
“娘子還年輕,怎麼就把‘死’字掛在嘴邊,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茹桂連忙勸道“從前三娘子是因著郡主的緣故才不願意與老夫人親近,若是娘子願意,老夫人定會十分高興娘子承歡膝下的!”
聽到茹桂的話,李笙倒是有些吃驚。
這祝長安竟然是故意與老夫人疏遠的?而且還是因為郡主?隻可惜追問原因的話茹桂定會起疑,李笙隻得先按下心中好奇,順著茹桂的話向下接。
“若真是如你所說,我還有機會能在祖母膝下侍奉的話那自然是極好的,待祖母回府,我定要日日去向祖母請安陪侍,隻求能早日修補好我與祖母的祖孫情”
李笙來了這裡這麼久都沒有踏出這個小院一步,一是為了臨摹祝長安的筆跡,二則是李笙對侯府本就不熟悉,加上郡主不喜祝長安,若是自己哪裡行差踏錯惹惱了郡主,怕是會招來麻煩。
但老夫人是個機會。
上輩子看了那麼多宮鬥、宅鬥小說,總算能在這輩子派上用場了。
反正已經穿越了,那就體驗一把小說女主的人生!
大部分宅鬥小說裡的女主若是想實現人生翻盤,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一條大腿,然後狠狠抱住!
而那些小說裡,大部分的老夫人都是家裡真正的掌權人,若是能像那些小說女主一樣得到老夫人的庇護,李笙將來的路定然會平坦許多。
更何況侯府裡還有一個厭惡原主的郡主母親,雖然兩人還沒見過麵,但是李笙在小說裡可看過不少這樣的母親角色。有的是發現當初錯抱了彆人的女兒,但是已經和養女有了感情,所以為了養女不惜戕害自己的親女;有的則是覺得女兒不爭氣、拖累了自己,所以不僅不愛護自己的女兒,危難時刻還會把女兒推出去當擋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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