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望剛出營帳,就見到祝長安站在外麵笑靨如花。清晨不大刺眼的陽光從少女身後照射過來,少女白玉般的臉頰被映上暖黃,皮膚上細小的絨毛清晰可見,晃眼還以為神女下凡,看得袁子望心神一蕩。
見袁子望發愣,祝長安抬步走到袁子望身前提醒“袁尚書,再不走就遲到了。”
袁子望這才回過神,不自然地咳了兩聲,問道“你怎麼在這裡?”
“等你啊。”祝長安回想著前世網上那些清純美女的表情,如法炮製地睜大眼睛看著袁子望。
“等我?”袁子望不解“等我做什麼?”
祝長安眨了眨眼,耐心地解釋道“你是我未來的夫君,我等你一起去祭典有什麼問題嗎?”
若是兩人已經成婚,自然沒有問題。但兩人如今隻是定了親,按規矩祝長安還是應該跟著祝家的人一起去祭典。袁子望並沒有被祝長安這番“解釋”說服,但今日的祝長安看著格外乖巧,同平日裡牙尖嘴利的樣子大相徑庭,是以袁子望一時沒想到該怎麼回答,便隻能選擇沉默。
見他雖沒說什麼傷人心的話,但麵上似有不讚同之意,祝長安想了想,試探著說道“若是袁尚書不願意同我一起便算了。我隻是昨日無意間聽到潘娘子同其他貴女說袁尚書因著我們這樁婚約是陛下強行賜下的,袁尚書實際上並不想娶我,我便是嫁到袁家也隻是守活寡罷了……”
“袁尚書知道的,小娘子嘛,都愛攀比這些。”祝長安微低著頭,語氣裡似有惆悵“我也隻是,不想被她們看了笑話……”
袁子望下意識覺得祝長安又是憋著什麼壞招,但聽她語氣又不似作假,心裡也有些打鼓。
昨日她和潘家娘子起了衝突這事並不是個秘密,隻是前因後果並不那麼明晰。若是真如她說的那樣,那想必潘娘子在背後嚼人舌根這事便是起因了。
隻見祝長安眼眸微垂,看不起清她眼裡的神色,不知道那雙被纖長細密的睫毛遮住的眸子是不是仍如往常一般明亮靈動。
袁子望這邊還沒說話,祝長安便轉身要走,還語氣輕快地向袁子望告彆,但話語裡難掩失落“是我唐突了,平白無故拿這些無謂的小事來讓你徒增煩惱。袁尚書不必介懷,我自己去祭典便是了。”
臨走還不忘再次提醒袁子望“祭典快開始了,袁尚書也得快些走才行,彆誤了祭典。”
見她故作坦蕩的樣子,袁子望來不及思考便叫住了祝長安“等一下!”
祝長安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袁子望,眼裡似乎還有淚光微閃。
袁子望心裡一慌。
哭了?
“一起走吧。”不管怎麼說,祝長安終究還是他的未婚妻,若是因為自己的冷淡讓她無辜遭人口舌也實在不是君子所為。雖然這一刻心軟了,但袁子望知道自己隻是在試圖做一個稱職的未婚夫而已,對祝長安並無綺思。
見袁子望答應,祝長安粲然一笑。
潘思卉當然沒有說過那些話,全都是祝長安編出來讓袁子望心軟的謊話而已!
祝長安做事的宗旨就是隻看結果,不在意手段,反正潘思卉也經常給她找不痛快,就當一報還一報了!
看著祝長安麵色放晴,袁子望才放心地往祭典方向走“走吧,再不走就真晚了!”
“等一下!”這一次是祝長安叫住袁子望。袁子望剛停下腳步就見祝長安手在他腰間摸了一把,轉眼間她蔥白的手上就多了一塊雲紋青玉玦。
祝長安拿著那玉玦隨意把玩“袁尚書這玉玦當真好看,不若就借我一日,我好拿到潘娘子麵前逞逞威風,好讓她看看袁尚書是多麼重視我這個未婚妻!”
這塊玉玦袁子望已經佩戴多年,驀地腰間輕了一塊還有些不適應。他倒沒有太在意這個,隻催促著“你喜歡拿去玩便是了,隻是這祭典再不去可就趕不上了!”
祝長安把那玉玦往自己腰上一彆,便跟著袁子望快步走向祭典。
兩人急匆匆地趕到祭典時已經有些晚了,雖祭典還未正式開始,但此次參加春獵的所有大臣極其親眷都已經到場,就連皇帝和貞嬪都到了。
兩人本想無聲無息地混入人群中,偏偏又被皇帝那個眼尖的瞄到了。皇帝叫住他們“長安!袁子望!你們兩個祭典怎麼還來晚了?”
祝長安一瞬間又感受到了以前上學遲到被老師點名的尷尬與恐懼,但皇帝都發話了,這時候什麼解釋都是蒼白的,她和袁子望隻能雙雙下跪一言不發。
“行了行了,快點去吧!”皇帝恨鐵不成鋼地斥責道,臉上卻微微笑著,並不見怒意“兩個人歲數加起來都快跟我一邊大了,還這麼不懂事!”
祝長安和袁子望立馬起身鑽進人群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隻是眾人的目光讓他們如芒刺在背。
從前讀書的時候每天下了晚自習,老師都會在學校操場逮到不少早戀、想要趁著寢室關門之前多牽一會小手的校園情侶。每次遇上老師逮人她都喜歡湊上去看個熱鬨,多撞見幾次就連熱鬨都不想看了。她沒談過戀愛,所以不知道那些被抓的情侶當時心裡是個什麼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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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雖然不是被老師逮住,但是祝長安莫名地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的操場上,隻是這次她不再是路過的人群中看熱鬨的其中之一,而是站在老師麵前低頭乖乖聽訓的人。
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玉玦,祝長安感覺整張臉都在發燙,不對,應該是身上的每一塊皮膚都在發燙。
老夫人注意到了那塊玉玦,便問道“你不是說回去拿玉墜子嗎?怎麼玉墜子沒見到,倒多了一塊玉玦?”
“袁子望給我的。”祝長安獻寶似的拿著玉玦往老夫人那邊湊了湊,“祖母你看,好看嗎?”
“瞧你那傻樣!祭典遲到的事等回府了再跟你計較!”老夫人臉上似有薄怒,說了這句話就沒再理會她。
祝長安仔細看了看這玉玦,隻見玉玦通體油潤發亮,應當是主人時常拿在手裡把玩,想必這玉玨一定是袁子望心愛之物,才會盤得如此油光水滑。
她不知道人群中的另外一個人也輕輕摩挲著手裡的白玉菩提手串。
剛才在過來的路上祝長安怕袁子望被她拿了玉玦不高興,便把自己腕上的這手串褪下來給了她,說是押在他這的,她還玉玦的時候就把手串取走。
這手串袁子望是見過的,時常見祝長安戴在手腕上,時不時還取下來盤玩一番。手串盤起來劈裡啪啦響,袁子望就算不想注意到都不行。
袁子望看著手串,輕輕哂笑,尋思著日後成了婚家裡那些鋪子絕對不能讓祝長安掌管,不然怕是全都城都得說袁家的鋪子是奸商!
這祝長安,一個菩提手串就把他家祖傳的玉玦換走了,這為商之道全給她搞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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