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很頭疼。
原本以為隻是紀嘉慕胡鬨,沒想到連山臨城城主紀書也打起了祝長安的主意。想來是紀家太過寵愛紀嘉慕,紀書才會想都不想就要幫紀嘉慕達成心願。
皇帝也沒想到隻是想要點玉芝草,竟然這麼麻煩,當下甚至想直接表明身份強行征用紀家的玉芝草算了。
紀家的態度明確,皇帝此時正心煩,幾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空氣中隱隱約約還有點火藥味。
“紀城主,你們的要求我們並非不可以答應。”最後還是袁子望出來交涉“隻是我們先前也同紀公子商量好了,是否要嫁給紀公子得長安自己來決定。”
紀書雙眉一挑“這是自然,山臨城絕不會做逼迫女子的行為。”
皇帝聽得想翻白眼。
結果說來說去還是和之前跟紀嘉慕說的條件一模一樣,也不知道這紀書在這唧唧歪歪老半天是圖啥。
原本覺得玉芝草這事已經塵埃落定,皇帝和袁子望剛鬆了口氣,沒想到紀書冷不丁又提了一個要求“隻是有一件事,若是那位娘子是嘉慕未來的夫人,那這點玉芝草我們自然是雙手奉上。但若是那位娘子並不願意嫁到我們紀家,那這些玉芝草,我們也不可能白白就給了你們。”
“城主的意思是?”袁子望有點沒明白紀書的意思。
紀書轉頭看了一眼一直被侍從拎在手裡的那個大麻袋,緩緩報出了自己的價格“玉芝草本就珍貴,尤其是陳年的玉芝草,更是千金難尋。即便是新鮮的玉芝草在山臨城也能賣到百兩黃金,更何況我那傻兒子偷出來的可都是紀家的珍藏……”
袁子望這下聽明白了,原來這紀書是想坐地起價!
不過想想也是,山臨城世代以采藥售藥為生,紀書這個山臨城城主本質上也是個商人,自然是不可能做虧本的買賣。
袁子望隻略想了想,便直接問道“按照紀城主的意思,若是我們想要買下這些玉芝草,需要多少銀兩呢?”
“紀家的玉芝草都是珍品中的珍品。”紀書倒真是獅子大開口“若是那位娘子願意嫁給我兒子,那我紀家自然是分文不取。但若是那位娘子不願意的話,要買下這些玉芝草,恐怕你們……得備下五萬兩黃金!”
五萬兩黃金!
皇帝都快控製不住自己想要掀桌子的手了!
要知道去年定遠侯祝海回都城的時候也不過得了一萬兩黃金的賞賜!
區區幾根藥草,竟敢開出五萬兩黃金的天價,這紀書當真是掉錢眼裡了!
皇帝更加堅定了“女人不能當家”的想法。
主要是女人的心太狠了!五萬兩啊!
五萬兩黃金倒不是皇帝拿不出來,隻是這次本就是微服出訪,誰出門帶五萬黃金在身上啊?
但是拿不出來就要把祝長安嫁給紀嘉慕。
皇帝越想越憋屈,他已經好幾十年沒這麼憋屈了!
“老爺不必著急。”袁子望湊近皇帝,用隻有兩人的聲音提醒道“紀城主隻說那一袋玉芝草全買下來需要五萬兩黃金,但我們未必就需要那麼多,一切還是等郭大夫回來之後再做決定。”
皇帝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紀書給繞進去了!
果然是女人!心眼子太多了!
看著皇帝原本緊繃的表情在袁子望說了兩句話後一下子就緩和下來,紀書這才真正正眼看向袁子望。
紀書估摸著應該是袁子望聽出了自己話裡的漏洞,想不到這男的還挺精明。
紀書微不可見地歎了口氣,看來今天這筆大生意是做不成了。
說來也巧,一上午沒見人的郭太醫這時候正好回了曲春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