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已經神誌不清,可魏姝看見祝長盛走過來,竟還向著他伸出手“將軍,我……”
祝長安最初見到魏姝身下一大灘血的時候怔愣了好一會,剛回過神就見她朝著祝長盛伸手,忍不住皺了眉。
這魏姝怎麼回事?老是攀扯祝長盛做什麼?
祝長安轉頭看向祝長盛,隻見他也皺著眉,還往後退了一步,麵上全是疑惑。
軍中除了邰靖慈皆是男子,眾目睽睽之下讓五大三粗的男子把魏姝抱回營地隻會損了魏姝的名聲。
好在邰靖慈習武多年,力氣比之男子也不遜色,輕鬆地就抱起了魏姝,快步向營地走去。
眾人跟在身後,劉慧然看上去最著急,她在看見邰靖慈流血的瞬間便已經哭出聲來,此時也是以手帕掩著麵,哭哭啼啼地追著邰靖慈入營地。
祝長安原是也跟在後麵,見眾人注意力都在魏姝身上,便瞅準時機扯住祝長盛。
“怎麼回事?她為何一直在叫你?”將人拉到偏僻角落,祝長安嚴肅地問祝長盛。
祝長盛眉心緊擰“不知道啊!我同這魏娘子雖然因著劉知州的關係見過幾麵,但話都沒說過!”
既然兩人沒有關係,那魏姝的行為就有的推敲了。
“她流了滿地的血,依你看,是因為什麼?”祝長安問的時候眼睛一刻也不離開祝長盛的臉,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祝長盛手指虛托著下巴,思忖了一會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月信?”
答案非常荒謬,偏偏祝長盛眼神十分清澈。
祝長安輕揉著額角,歎了一口氣“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若是我沒猜錯,魏姝應當是小產了。”
“小產?!”祝長盛下意識拔高聲音,被祝長安瞪了一眼後又用氣聲問道“她好像沒嫁人吧?怎麼會小產?”
“那就得問魏姝了。”說著,祝長安又上下打量了祝長盛一遍“說不定還跟你有關呢。”
祝長盛指著自己“我?跟我有什麼關係?”
“且看著吧。”
說完,祝長安便提步向安頓魏姝的營帳走去,祝長盛雖一頭霧水,卻也隻得跟上。
進了營帳才看到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不少人,想著魏姝再怎麼也是個清白人家的女子,祝長盛臉一沉就把人都趕了出去“今日訓練都完成了?全都加練!”
此話一出,那些鑽進來看熱鬨的人頓時一哄而散。
頓時,營帳裡隻剩下了看戲的祝長安、滿腹疑惑的祝長盛、哭哭啼啼的劉慧然、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邰靖慈,還有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魏姝。
正巧這時軍中的醫士也到了,邰靖慈便將床前的位置讓出來方便軍醫診斷。
軍醫不比尋常醫士,他們更擅長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搶救命懸一線的戰士,在婦科一道上著實是鞭長莫及。
但看到麵前魏姝的狀況,再診了脈,即使是十年八年也收不了一個女病人的軍醫,也能迅速給出自己的判斷。
軍醫收回搭脈的手,態度有些遲疑。
劉慧然見軍醫一語未發,便有些著急了,哽咽著問道“大人,表姐她究竟是傷到了哪裡?怎的會出如此多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