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他人粉墨登場,主人公仍然是被雪藏。
丁有才雖然有了一些想法,也隻是獨自一個人想想,裝在肚子裡麵。
忙也確實忙,為了在短時期內,將這一本某某周年獻禮的書,編寫出來,丁有才是下了很多功夫的,他對所有文稿提出的要求,都比較高。
什麼道聽途說、以訛傳訛、虛假誇張故事,丁有才都不選入。
起早摸黑,為了那五千多塊的月工資,丁有才也沒有什麼成就感。
而且,就算這一本書,編寫得再怎麼好,出版後的效果再怎麼好,丁有才仍然會沒有成就感。
因為,甲衛權早就說過了,這本什麼荊楚英烈傳,主編、主審,都隻能寫他甲衛權的名字。
真正的主編、主審丁有才,可能跟它並沒一毛錢關係。
丁有才常常開導自己工作而已,又不是私自著書立學…
但是,最近這些天,丁有才再這樣開導自己時,經常會陷入思想矛盾之中,他想不通了。
因為,在自己家中,馬上就又會新添兩個人口,丁有才的壓力,並不是自己在嚇自己。
小丁與小莫的幼兒園,以及教培中學,雖然說已經恢複了運轉,但是,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美好!
因為受上一次惡劣事件的影響,生源突然斷崖式下降。
而惡意肇事的嫌疑人,至今都沒有任何線索,公眾得不到真相,隻會將責任歸屬到小丁的教培中心,認為是教培中心管理混亂,同時又波及到小莫的幼兒園,認為幼兒園不規範,甚至有許多人認為,幼兒園的校車不吉利…
投入了那麼多的錢,本想著大展宏圖賺錢,結果卻一直處於半虧損狀態,如果半途而廢,前後近千萬(丙煥錢又在事故後賠償了四百多萬)的投入,那就打了水漂。
更嚴重的,是來教培中心兼職的老師,竟然都一一被清查了,其中有一部分,除了罰沒錢款,還受到了降級等各種處分,沒人敢來了。
相反,胡應雲的教培機構,則是風生水起,生源大增,兼職的老師,也都湧向了他那裡。
先還不要說胡應雲的哥哥老胡,給他了幫助,就是虹姨的幫助,就足以保證胡應雲不必擔心被查被罰。
小丁與小莫的美好事業,如入冰窖,丁有才當然會焦灼上火。
小丁的娘餘杏,又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每天埋怨這埋怨那,也讓人心累。
自從乙麗顏說了不要再去煩她,丁有才就真的不去了。
丁有才的心思,似乎又全放到了懷孕的袁維蘭身上,這主要是因為…他麵皮薄。
館裡編的那本書,也大有眉目了,那些個男女秀才們…日夜加班,成績還是有的。
甲衛權又親自來督察過一次,後麵,又讓宣委來跑了一兩次,雖然每次都說了一大堆空話,但對整體工作還是肯定的,書名也擬定了,叫做《荊土英烈傳記》,希望年底能夠付印。
袁維蘭已經請了保胎產假,隻偶爾在家裡…電腦前做一點文案,因為同事們都說了,懷孕了就不能久坐在電腦旁…有輻射。
丁有才也會抽點時間來陪袁維蘭,晚飯後還是去散步,但接連三四天,也沒有再遇見乙戀。
每次回家之後,一到晚上,丁有才就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連續幾天晚上都是。
夢中,他依然是翩翩少年的樣子。
醒來之後,也就忘了。
但第二天晚上才一入睡,又記起前一夜所做的夢,分明記得是做的夢…心裡很明白,但接著又往下繼續做,如同連續劇…
夢中,有時也會把夢與現實混在一起。
夢中…他看到超人般的同伴…如同仙子般的女生…還有花海一般的原野…
然後又回到無數摩天大廈的陌生超級大都市裡,他抱著薩克斯在街頭傾情賣藝…很多路人來駐足圍觀…隻給掌聲不給錢…有人一直在聽…忘了去上班…
這些奇奇怪怪的夢,有時隔了三四天,忽然就全記了起來,就象放電影一樣…晚上若是想接著做夢,卻又久久無法入夢。
袁維蘭時常打趣丁有才“我是懷孕了…有時睡不著…有失眠的反應;你怎麼也睡不著呢,還時常亂踢被子,不會是也懷孕了吧?”
丁有才就說“我是怕睡著,一睡著就總在做夢…這段時間老是夢見自己是個年輕小夥…”
袁維蘭就笑著打趣的說“你幸虧娶了我…娶了我,你做夢都年輕了…這是心態變年輕的表現。”
丁有才說“那就好…不過,有人說,經常想起年輕的時候,就說明已經開始進入老年了。”他依然是悲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