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紫霞說是他娘舉報的,甲衛權著實嚇著了,他條件反射的答道“怎麼可能?這…絕不可能!”
張紫霞淡淡的說“有什麼不可能的?有的人連父母、兄弟、姊妹、子女都可以出賣,更何況是旁人?”
甲衛權爭辯道“霞姐,會不會是您弄錯了?”
張紫霞沉下臉來,說“甲老板,我是經過很長的時間,才弄清楚真相的,我從來不冤枉彆人。”
甲衛權作沉思狀,他當然是難於相信,更難於接受。
甲衛權的老爹,其實是個老好人,平日裡沒什麼多話講,在公社裡上班時,無非就是跟在彆人後麵做點事,很少積極主動的去參與那些毫無人性且下作的活動。
後來,調入本區工作,經過一些年之後,雖然做到了副區長,依然隻是一個掛名的副區長,不管什麼事,有什麼實事,就老老實實去做一點,不論他人閒事是非。
在甲衛權的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他娘在張羅,她雖然是農村戶口,卻是附近那一塊有名的能乾女人。
甲衛權退役回來,也是他娘在幫他忙著聯係工作。
為此,他娘沒少數落他爹,說他爹沒一點用,又說自己娘家…給了他這個官做,搞了這二十來年,仍舊是沒有一點出息,給兒子安排一個好點的工作,還得再依靠她娘家。
那麼,甲衛權的外公家,還是有一些實力的。甚至可以說,這個周家的三代人,讓他們當地人都很害怕,常常是對其敬而遠之。
最終,甲衛權留在城裡上班,去了區政府,甲衛權他娘忙前忙後,對於這個結果,她還是很滿意。
就是在這一段時間裡,碰巧遇見了丙煥錢,丙煥錢與甲衛權似乎是比較談得來,對甲衛權的娘,也是熱情有加。
畢竟是舊時鄰居。
甲衛權他娘對丙煥錢也很熱情,一口一句“侄少兒”,說自己兒子剛來城裡,沒什麼熟人,又不懂事,很多事情,都要拜托他多多關照,相互幫忙。
不久,正逢甲衛權他娘過生日,在城裡的飯店裡叫了一桌,把丙煥錢請了去喝酒,他娘說沒有外人,就家裡這幾個人,要丙煥錢將對象帶過來一起吃個飯。
就是這一次,張紫霞見到了甲衛權他娘,而且,兩人相處得似乎還不錯,聊得很開心。
甲衛權他娘,得知張紫霞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之後,還說“這丙老爹是真的有福氣了,有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兒媳婦,又這麼快就要抱孫子了,真的是雙喜臨門!”
這大概就是當年的實景,當時,甲衛權他爹當然也在場,他隻是憨笑著,與兒子甲衛權以及丙煥錢一起,高興的喝著小酒。
回到當前,甲衛權也知道,張紫霞不可能是在捏造事實,張紫霞的實力,甲衛權多少有些耳聞。
甲衛權抬起頭來,他神色緊張的問張紫霞“霞姐,你想怎麼樣?你叫我進來,究竟想要乾什麼?”
張紫霞嚴肅的說“甲老板,你說呢?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我叫你進來,沒叫錯吧?”
甲衛權的臉上,掠過一絲恐懼,他說“你殺了我外公和我舅舅一家,難道還不夠?”
張紫霞淡淡的說“你說他們…我當年還不知道,他們就是你的外公和舅舅,他們本來就該死,他們當年的死,與這一件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關係。”
甲衛權問“他們怎麼就該死了?你倒是說清楚…”
張紫霞輕蔑的笑了笑,說“這你就要去問你那外公了,還有你舅舅,問他們做過什麼?你下去問問他們,我爺爺,我奶奶,我父親,還有我媽媽,他們又是怎麼死的?!”
甲衛權越發恐懼,他說“你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我的命?我娘都過世兩三年了…”
張紫霞說“人死了,生前所做的事情,就真的能全部一筆勾銷了嗎?正是因為,我前不久得知你娘已經不在世了,所以今天我才叫你進來,我讓你知道這個真相,總不會有錯吧?”
甲衛權說“霞姐,或許你講的就是真相,但我相信,我娘絕對沒有要害丙叔和丙姨的意思,他們鄰裡鄰舍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不可能要他們的命…”
張紫霞說“甲老板,你就不要辯解了,你那個舅母指揮彆人搬東西,連糧食都一粒不剩的弄走了,還不是要人家的命?俗話說,人在做,天在看,不要說什麼鄰裡鄰舍,這些年裡,煥哥兒還幫襯你少了嗎?你就沒有在他背後下刀子?你們家…主要是壞在基因上…是你外祖父一家的基因太垃圾,報應,隻分遲與早。”
這個據說是在大牢裡呆了二十三年的女人,卻什麼都知道,甲衛權對她的畏懼感,更加重了,他不知道,自己將要怎麼來對付她。
甲衛權也將臉板了起來,說“霞姐,你今天還活得好好的,不應該珍惜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還有6人,他們早已經死了二十七八年了。”
張紫霞聽了,不禁哈哈大笑,她說“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活著,因為他們的親人,跟我的親人一樣,都是死在那些惡魔的手裡,他們為自己的親人們討回公道,這又有什麼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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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衛權不寒而栗,他蔫了下來,嘴唇顫動了許久,才斷斷續續的說“霞…姐,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夠…放…放…放我一馬?我還有個80歲的爹要照顧?”
張紫霞歎了一口氣,說“也罷,看在你那老爹的份上,我可以放過你,不過,不要讓我再有饒不了你的理由。”
甲衛權感覺到自己的背心是全濕的,他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說“感謝霞姐!如果以後有什麼需要,霞姐儘管吩咐!”
張紫霞淡然一笑,說“甲老板,那我倒要先謝謝你了,你走吧!”
甲衛權如獲特赦般的站起身來,身子仍不住的搖晃。朱思禮在門外接到甲衛權,仍領著他回到之前的小包間,虹姨正在那裡不安的等著他。
張紫霞之所以輕饒甲衛權,還真的是看在甲衛權他爹的麵子上。丙煥錢的娘過世,家裡剛被搬得一無所有,鄉鄰們因為害怕受牽連,不敢來搭把手,正是甲衛權他爹出麵幫忙,才把她安葬好的。
那個時期,張紫霞從手術室逃走後,丙煥錢和張紫霞都不敢露麵,有人專等著抓他們倆,丙煥錢的娘過世下葬,正是最好的捉拿時機,那些人一刻也沒鬆懈,天天在丙煥錢老家那裡蹲守,想借老人過世之機好抓人。
而甲衛權的爹,當時是頂著多大的壓力,憑著他在本隊的那一點聲譽,硬是將隊裡人叫了攏來,出東西出力,把葬禮辦得還算完滿。
不久後,丙煥錢的爹又相繼離世,當時,張紫霞剛剛生下孩子不久,丙煥錢一個人回來料理後事,也是甲衛權他爹出麵來主的事。
張紫霞正是看在這一點上,才決定暫時放過他。
但是,另外一個人,那就不一定會有這麼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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