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大牢。
隨著大軍入城,攻占州府,州府城頭改旗換幟,作為俘虜的眾人,自然也被送到了大牢之中。
“汪文山,你說那鐵木真想乾什麼?捉了我們想乾嘛,為何不殺了我等?”
從組建聯軍上戰場的意氣風發,到如今成為俘虜已經數天時間。
這些州牧,儒家修士等,早已經不再抱怨,開始認命。
如今他們隻想知道,自己等人命運接下來會如何。
這種生命在自己手中,全在他人手中的感覺。
讓這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備受煎熬。
這些天茶不思飯不想,坐立難安,難以入睡,一個個昏昏噩噩,頭暈眼花。
然而,在這昏暗壓抑的大牢中,卻有這麼一位與眾不同的人物。
他食欲旺盛,精神煥發,毫無俘虜應有的沮喪氣態,倒像是悠然入住客棧的賓客。
“汪文山,你就一點不擔心?還吃!這一輩子是沒吃過燒雞了是嗎?現在還吃!”
這些人雖然被俘虜,但在吃穿用度等隨手可為之事上,張明可並沒有虧待眾人。
汪文山不語,伸手將表皮金黃,香氣撲鼻的燒雞雞腿扯下。
大口咬向雞腿上那飽滿肥美的肉塊,儘享其色香味的完美融合。
這一口咬下,雞肉的鮮嫩與燒炙的焦香在口中交織,滿溢出豐盈的汁液,令人回味無窮。
他咀嚼得津津有味,仿佛每一顆味蕾都在歡快地跳躍,享受著這人間至味。
汪文山閉上眼睛,臉上浮現出滿足而愜意的表情。
良久,將手中雞腿啃乾淨,無留一點香肉。
在眾人皺眉注視下,汪文山用身上的衣服上擦了擦沾滿油漬的雙手,緩緩開口。
“著什麼急?”
“這新朝的高遠燒雞你們吃過嗎?”
再度嗅了嗅那香氣撲鼻的燒雞,汪文山滿臉幸福。
“怪不得我們打不過人家,你看看人家士卒吃的什麼?我們士卒吃的什麼?”
“哼。”並州牧冷笑道。
“不過是小道而,我等朝廷甲士身居道義天命,怎麼會在乎小小燒雞肉食?”
“哎哎哎,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一口一個天命,一口一個道義,滿嘴胡話妄言,真是一個大傻x。”
“什麼天命道義,我呸,狗東西!”
“你!”
並州牧氣急,憤怒看向汪文山。
並州牧和汪文山不對付,不是一兩天,但在之前,兩人身份尊貴。
世家子+儒家修士者+朝廷高官等身份,即使他們爭吵,也少有和市井之人一樣破口大罵。
特彆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豎子不知禮數,不知禮數!”
並州牧甩袖,一副不與豎子為伍的姿態。
“切,都這時候還裝什麼?”
汪文山滿臉鄙夷。
“你,你,還有你!”
“以前嘲諷我輸給蠻夷那副姿態呢?如今怎麼沒?哈哈哈!”
汪文山大笑,笑的非常暢快,開心。
這種丟掉一切包袱的感覺,讓他感到格外放鬆,被層層蒙塵籠罩的心靈,這一刻仿佛都在閃閃發光。
“哈哈哈,我們都輸了,都輸了。”
“不是輸在什麼陰謀詭計,萬般算計,而是輸在最基礎最根本的硬實力上。”
“諸位難道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這意味著什麼嗎?”
聞言,眾人對視,眼中充滿迷茫。
輸了就輸了,這能意味著什麼?
意味我們太弱,敵人太強?
“哼,一群蠢貨,還沒忘了現在大禹已經快沒了?”
瞬間,所有人聰明人瞪大雙眼。
這時,他們才意識到,新朝僅憑十萬大軍,大破六州精銳之力聯合的四十萬聯軍意味著什麼。
“整個北方六州,再也無力抵抗新朝,隻能在新朝鐵蹄下惴惴不安?”
“不止不止,若是新朝有進犯六州的心思,北方六州”
咕咚。
這時眾人眼前仿佛已經看到,新朝的國旗插在六州每一寸土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