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健強去世後的第三天,他的妻子賀靈曦在禹市的殯儀館裡給他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告彆儀式,儀式結束後就會在吉時下葬!
當天外麵的天灰蒙蒙的,連氣溫都涼爽了幾度,鐘家和賀家的親朋好友,還有譚家的人都早早的來了。
事實上鐘家和賀家都是講理的知識分子,他們不僅沒有為難譚家,反而對接受了譚家開出的豐厚補償條件還頗有點不好意思!這令本來想看笑話或是想揪譚家錯處的有心人頗感失望!
那天葬禮現場的布置簡潔而肅穆,鮮花和香果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為葬禮又增添了一份寧靜。
黑白相間的布條裝飾著整個場地,親友們送上的花圈和挽聯,訴說著對逝者的無儘哀思。
“節哀順變!”
賀靈曦和兒子鐘力揚眼神麻木的鞠躬回禮著,這一天來參加丈夫鐘健強葬禮的人很多,他們有的是慕名而來的陌生人,有些是平日裡不怎麼來往的小區住戶,還有他們兩人的親朋好友和單位代表,可就是沒有丈夫出事後那天晚上托夢時說起的人。
那天晚上賀靈曦抱著丈夫的衣服迷迷糊糊的睡著後,好像看到自己暢通無阻的走進了icu病房裡。
“靈曦,你終於來了!”
丈夫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然後下床站在她的身邊,眼含無奈與悲傷地說道“靈曦,我要走了!”
賀靈曦伸手去挽留他,卻一把抓了個空,她小聲的抽泣道“阿鐘你去哪裡?彆走!我需要你!兒子需要你!”
“靈曦,彆哭!”
鐘健強笑著說道,“我走後你們不要和譚家人提什麼要求,也不要去埋怨譚家人,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是我心甘情願的!
你以後好好找個人再嫁了吧!我們的兒子譚家人不會不管的!”
賀靈曦肝腸寸斷的哭道,“不…阿鐘,你太狠心了!阿鐘,你彆走……”
“靈曦……”
鐘健強抬手描摹著賀靈曦娟秀的臉龐,隔了一會兒才說道,“靈曦,彆難過!
這是我能為你和力揚做的最好的安排!”
賀靈曦的啜泣聲頓了一下,接著她又聽到鐘健強說道,“以後你和力揚就是救人英雄的家屬了,背後還有譚家人撐腰,我就不擔心你們的安危了!”
“阿鐘,你…你究竟想說什麼?我不明白!”
鐘健強苦笑道“靈曦,你現在不明白是好事,過一兩天也許你就明白了!
我死後你在殯儀館給我辦一個小小的告彆儀式吧!到時候我的一位老師和他的女兒會來,你把我留給你的東西交給他們,那東西我就放在……”
鐘健強正說到關鍵的時候,突然隔壁床位的儀器傳來一陣轟鳴聲,賀靈曦嚇了一跳,再看時,眼前哪裡還有鐘健強的身影,隻有一抹晨曦從窗簾的縫隙偷窺進來,屋子裡的一切既熟悉又令人心碎不已!
賀靈曦捂著臉壓抑的哭了,她知道她的丈夫沒救了,也許現在躺在icu的人已經是個軀殼了!
這時樓下又響起了一串刺耳的喇叭聲,一個中年婦女在下麵大聲的叫罵道“這是誰家的車啊!沒看到這是出口嗎?怎麼這麼缺德啊!
喂!車牌號xxxxx,快來把你家的車挪走!媽的,耽擱老娘上班有你好看的!
缺德玩意兒,連個電話號碼也不留,把老娘的嗓子都喊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