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伊猛的睜開眼睛坐起,大口大口喘息著。
等他緩了過來,宮伊摸了摸自己胸口。
哪裡還有什麼傷口。
他失望地歎了口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地麵上昨晚流出的血也不見了。
好像昨天晚上什麼事也沒發生。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很多玩家開始出來活動。宮伊回去的時候碰上了幾個,不過都沒有上來搭話,隻是遠遠的打量著他,神情麻木。
宮伊也沒在意,他回到號房間,吃了安眠藥躺在床上。
本來之前他很餓的,不過死過一次之後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很快藥效發作,宮伊漸漸合上了雙眼。
這藥倒是比現實世界中有效的多。
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麵天已經有些黑了。
宮伊看了看麵板左上角的時間。
星期四,15:43。
他起了床,洗漱過後離開了房間。
今天已經周四了,多人組隊肯定是去參與不了了。
看前天那個老玩家的樣子,退出遊戲無非就是個死。
問題不大,甚至還有點小期待。
宮伊就這麼低著頭走著,忽然注意到前方圍著一群人,像是出了什麼事情。
他就這麼上去湊湊熱鬨。
……
地上躺著兩個人,確切的說,應該是躺著兩個死人。
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鮮血淋漓,遍布刀傷。
宮伊隱隱有些羨慕。
他也想躺在那裡……
“怎麼,害怕了?”他身邊湊過來一個年輕男人,看起來很無害的樣子。
宮伊搖搖頭,說了聲不怕。
似乎是沒想到宮伊這麼說,男人驚訝道,“不錯啊新人,心理素質挺好。”
“我叫崔承。”
宮伊道“宮伊。”
崔承示意他看那兩具屍體,道,“他們身上的傷口,一看就是巡邏官弄的。”
宮伊適當的表示疑惑。
見宮伊這副表情,崔承笑道,“巡邏官就是上麵的人派下來維護居住地的治安的。”
“至於上麵是什麼,你到時候就懂了。”
宮伊瞬間就想到了昨天晚上遇到的手電筒和娃娃臉。
看樣子,現在躺在這裡的兩個人就是他們殺的了。
他聽崔承繼續道,“既然是巡邏官殺的他們,那這兩個人就是偷盜者了。”
“偷盜者?”
崔承拍了拍他的肩,微笑道,“這個沒法說,隻能靠你自己理解。那個……”他指了指遊戲大廳的方向,又把食指豎到嘴唇前,神秘道,“不讓說。”
宮伊……
宮伊“哦。”
看到宮伊這個反應,崔承笑著拍了拍宮伊的肩,“好久沒見到質量這麼高的新人了,怎樣,要不要組隊闖關?我們團戰還差一個人才到報名條件。我可以帶你過關。”
宮伊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崔承大喜過望,立刻點開麵板,“那我們加個好友吧。方便到時候聯係。”
不知道崔承搗鼓了什麼,宮伊的麵板突然出現,彈出了一條消息。
【崔承請求加您為好友,是否同意?】
消息的下麵是綠色的?和紅色的x。
宮伊也就點了同意。
背包的旁邊自然而然出現了好友的選項。他點進去,列表裡就隻有一個崔承。
宮伊看著那裡的屍體,問道,“那個……不用管嗎?”
崔承道,“不用管,也管不了。等他們腐爛得隻剩一具白骨之後,自然會消失。”
他又和宮伊聊了幾句,說了自己還有事,就匆匆離開了。
宮伊也不在意,逛了一會兒就回去了。
夜幕降臨,隨著午夜零點的到來,懲罰開始。
周四這一天的組隊算是很重要,它卡在中間,如果周二的做了,那麼這次倒也沒什麼。不過巧的是,他周二還沒進入這個遊戲呢。
宮伊像是被烈火焚燒一般,整個人散發著熱氣,皮膚通紅,甚至還被燙出了水泡。他很熱,也很痛,感覺置身於熔爐之中。
此刻沒有人能幫他,係統的懲罰一次比一次劇烈。這種不上不下,要死死不了的懲罰宮伊是不想再嘗試一次了。
還不如直接把他燒死呢。
一了百了。
等宮伊把這次懲罰挺了過去,他的床也已經被汗水浸透,不能睡了。
他去衛生間衝了澡,之後便坐在床上發呆。
宮伊睡不著,被劉海遮住的眼下一片青黑。讓他看起來更加抑鬱了。加上他整個人喪喪的,看起來就是個陰暗的人。
他也不是非要睡覺,把安眠藥放進背包裡,就這麼獨坐到天亮。
時間很快就到了周日。順帶一提,宮伊周六的多人組隊也沒去。一方麵是他有點不想動,另一方麵就是懲罰都懲罰完了,對他這種不需要積分的人來說去不去也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崔承在好友對話框裡給他發了消息,讓他到遊戲大廳等著他們,他們在遊戲大廳彙合。
宮伊等了沒一小會兒,就看到崔承一行人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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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承沒有介紹他們認識的意思,笑著道,“既然人齊了,那我們就去報名吧。”
宮伊低著頭抱臂靠在牆角,不去在意那些人打量自己的目光。
很快,麵板上的時間到了13:30。
一陣強烈的失重感傳來,等他們再一睜眼,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崔承看了幾眼四周,便很快組織好隊伍,十個人圍成一團,聽他道,“看來是林中女這一副本了。林中女應該是最好說話的闖關boss了,這一關應該不會很難。到時候咱們見機行事。”
宮伊一邊聽著,一邊觀察著周圍環境。
他們似乎是在一片樹林裡,這裡雨後潮濕氣息很重,看起來是剛下過雨。他們站在一條小路上,腳下的泥土泥濘,有些人露出嫌棄的表情。
天很陰,烏雲還未散去,並且有逐漸擴大的趨勢。
看著天空越來越黑,崔承當機立斷,“順著小路出去,到了天黑指不定碰上什麼惡心東西。快走。”
他們快速向路的儘頭奔去,其實他們也不知道路的儘頭有什麼。他們隻知道,再留在樹林裡,他們就能看到他們自己的儘頭了。
空氣中隱隱約約冒出一絲血腥氣,淡得幾乎認為是他們的錯覺。
陽光徹底被烏雲遮住,透不出一點光亮。
天,黑了。
等出了樹林,就隻剩一條小路,他們的動作慢了下來。
“你們……”
“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隊伍裡其中一個人腿打著顫,帶著哭腔道。
看樣子也是個新人。
宮伊在剛剛就觀察了這支隊伍。十個人裡算上他就有五個新人,一半一半。
崔承看著這個新人,沉著冷靜道,“哪有什麼聲音?你不要……”
他的聲音停了下來。
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也聽到了若有若無的歌聲。
不光是他,隊伍裡的人幾乎都聽到了。
靜謐的樹林,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清脆的童音順著風傳入他們的耳朵。
風吹過,有些涼,他們竟是驚出一身冷汗。
女童的聲音本應該是好聽的,不過應該是這首童謠的語調有些怪異,隻覺得說不清的詭異。
寂靜的樹林裡傳來詭異的童謠,這聲音越靠越近,時不時傳來幾聲尖銳的嬉笑。讓人頭皮發麻。
他們忍著恐懼仔細聽著歌。
“啦啦啦~啦啦啦~”
“小姑娘,過山崗~”
“過山崗,把家回~”
“啦~啦~啦啦~啦~”
“過山崗,把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