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4
宮伊揉了揉後脖頸,慢慢走了下來。
被砍掉頭顱那一瞬間的疼痛似乎還有殘留。
宮伊歎了口氣,站到張景輝旁邊,輕聲道,“又見麵了。”
崔承不可置信,失神喃喃道,“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呢?!!”
他扯著吳斯的衣袖,像是瘋了一樣指著宮伊。
“我明明把他的頭割了下來!”
“我明明一下一下的,用我的匕首,一點一點把他的頭割掉!”
“連係統都已經確認他已經死了……”
“怎麼會……”
不過沒人會回答他。
金水夏看著崔承瘋癲的樣子,露出嫌棄的表情,“崔承,偷盜者的一個小首領,專門在居住地誘拐新人,把新人騙進副本裡殺害。有人出積分,讓我們弄死你。”
崔承猛的看向金水夏,仔細想了想,才恍然大悟,他笑了,笑的有些癲狂,“金水夏,金水夏……靳夏水。”
“是你啊!”
張景輝在旁邊笑的開心,“我們水水果然很出名呐!”
金水夏……不,靳夏水離張景輝遠了點。
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崔承看向旁邊吊兒郎當的張景輝,寒著臉問道,“那你又是誰?”
張景輝一點兒也不著調,他一點一點往靳夏水那邊湊,嬉笑道,“你猜呢嘿嘿嘿嘿嘿。”
靳夏水“你再嘿一個試試?”
聞言,張景輝立馬閉嘴。
崔承嗬了一聲,不去屌他。他轉身看向宮伊。
沒等崔承問什麼,宮伊立馬表示“我是新人。”
符小站在幾個大佬身後瑟瑟發抖。
他還是當他的小透明比較好。
張景輝把崔承和吳斯綁了起來。
當然,繩子是張景輝的道具。
之後他們幾人便不再管他們兩人了。
畢竟,早晚都是要死的人。
18:45
張景輝框框拍著宮伊的後背,哈哈笑道,“好小子,就知道你死不了。”
宮伊被他拍了一個踉蹌,頭差點掉下來。
張景輝道,“東西呢?”
宮伊從自己的背包裡拿出一本日記本,粉粉的,很是童趣。
這個日記本是之前張景輝和宮伊在媽媽的房間找到的林中女的日記本。
上麵記錄了這個家的真實情況。
他們在找到日記本後就把筆記本藏了起來。
沒讓崔承他們發現。
正因為缺少了這個日記本,他們才無法補全故事。再加上,崔承一直認為這是個簡單副本,鬆懈了下來,沒發現擺在明麵的問題。
活該出不去。
宮伊道“我找到爸爸的頭了。”
“在爸爸的肚子裡,那個怪物就是被媽媽肢解的爸爸,她把爸爸開膛破肚,把他的頭塞了進去縫好。所以爸爸才會一直蠕動的前進,不光是因為他的肢體支撐不了他站起來,還有就是他要藏住他的頭。”
他們四人一邊上樓一邊分析著。
張景輝道,“所以,林中女的歌謠裡,隻要把爸爸的頭放在餐桌上,這個故事就算完成一半了。”
他們四人在二樓儘頭的房門前停住腳步。
宮伊道,“日記本是克製爸爸的道具。隻要日記本在,爸爸的行動緩慢,幾乎動不了。”
所以,在他死在那個房間裡時,爸爸看上去奄奄一息,可等到出了那扇門,又會恢複正常的速度。
他那個時候,背包裡正放著這個日記本。
靳夏水笑道,“那還等什麼,進去吧。”
媽媽不知什麼時候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她好像是感覺到有人要進這個房間,瘋狂大喊“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客人!!”
“把主人的話當耳旁風!!”
“這個家不歡迎你們!!”
他們聽到了兩聲淒慘的叫聲。
是崔承和吳斯的。
他們把他倆綁在了樓下。
顯然是媽媽出來正好看到了被綁住動不了的他們,把他們倆給解決了。
靳夏水和張景輝對視一眼。
靳夏水“進!”
宮伊把門打開,等四人都進不來後,把門反鎖上。
爸爸躲在牆角,完全沒有了殺李一格和孫全林時的威風。
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
幾人對視一眼。
符小膽子小,又是新人。宮伊雖然厲害,但也是新人。靳夏水不可能動手。
張景輝歎了口氣。
他從牆上找了把趁手的刀,站在爸爸身前,拿著刀雙手合十,虔誠道,“生活所迫,被逼無奈。這位爸爸不要怪我啊。”
他把爸爸翻了過來,讓他的肚子露出來。
果然,上麵歪歪扭扭的黑色針線縫起了他的肚子,不斷滲著血。張景輝的眼神一下變得銳利起來,手起刀落,在爸爸肚子上開了一大條口子。
在那一瞬間,他們聽到了一聲銳利的尖叫。
震得他們頭皮發麻。
爸爸的那具身體微弱的掙紮著,可惜宮伊拿著日記本站在旁邊,爸爸根本掙紮不了。
張景輝放下刀,把手伸進他的肚子裡。他拿出了爸爸那個血淋淋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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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頭顱上,少了顆眼睛。
張景輝的眉毛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他繃著臉,罵罵咧咧道,“還他媽不快走,老子要惡心死了。這任務,惡心人是真有一套!!”
在他取頭顱的這一段時間,媽媽暴力的敲門聲一直在。
媽媽一直在外麵。
靳夏水道,“咱們要怎麼出去?”
宮伊想都沒想就道,“我把媽媽引開,你們去把頭放餐桌上。”
張景輝“你……”
宮伊沒聽他們說話,隻是淡淡道,“我死不了。”
說罷,宮伊打開門,從媽媽的腋下鑽了過去。
媽媽也沒料到突然有人跑了出去,愣了一下就拿著菜刀追了過去。
張景輝咬咬牙,“跑!”
他們很快下了樓,此時的一樓到處被濺上了血,他們沒工夫去看那兩個傻逼的死狀。
張景輝直奔餐廳。
19:04
林中女坐在餐桌的主位。
她的皮長了出來,腿也長了出來。此時又是那個他們昨天見到的漂漂亮亮的小女孩。
她麵前的餐桌上放著一個白色的瓷盤。
似乎在等著什麼。
張景輝看著對著他笑的林中女,眼神沒有了他以前裝出的懼怕。
他把頭顱放在瓷盤上,對林中女笑道,“小妹妹,這是送給你的禮物。”
爸爸的頭顱被張景輝端正的放在盤子上,正對著林中女。
與此同時,宮伊正等著媽媽砍死自己,菜刀都到自己眼前了,他就看到媽媽忽然停了下來,菜刀也收了回去,緩緩露出一個微笑,離開了。
走了。
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