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站在旁邊滿臉疑惑的莫三姑。
聽到林母這番話,更是霎時詫異的瞪大眼睛,在幾十年前,就曾見過這名道長?
衣著襤褸的酒肉道士,連忙阻止了林母下跪的動作,頗有些感慨的點了點頭,答道。
“切莫下跪。”
“你這老夫人倒是記性不錯,這過去了幾十年,竟還記得本道。”
“本道法號普寧,當初為了尋隻孽畜,步行千裡來到此地,口舌乾燥生瘡,由此才來討口水喝。”
林母明顯是無比的後悔,不斷搖頭自責的顫聲道。
“普寧道長,這都怪我,這都怪我啊。”
“要是早知您有這種本事,我和那早死的老頭子,定是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中,又怎麼會變成”
很明顯。
林母有些難言的後悔,更是恨自己有眼不識高人。
因為,當初這位普寧道長所說的話,她和早死的自家男人,並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能說是轉頭就放下了。
心中更是認為,這位道長就跟那些走街串巷、坑蒙拐騙、敲著道磬,尋人算命的假道士如出一轍。
倘若當初多信幾分,也許今次也不會遇到這種事。
雖然現在林海恩也長大了,但那身上的特殊命格,就像是懸在林母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始終是有些說不出的擔憂。
要是有得選的話。
她寧願自家不出龍,隻要所有子孫像個普通人那般,平平安安、無災無憂的長大便好。
普寧道長似乎完全不在意,意有所指的笑著答道。
“信與不信都無妨。”
“天地命數在此,就算我有天大的道行,那時也難幫你家半分,更是覺得這劫怕是難過。”
“不過,讓老道我意外的是你這老夫人短短幾十年內,竟在十裡八鄉接下了這麼多的孩童,積下了渾厚無比的陰德。”
“那娃子出生之後,雖然劫難亦現,但就連天後娘娘也不忍坐視不管,特地過來看了一眼。”
“天地命數難改,但陰德福蔭旺盛,神明自會出手庇佑。”
“現今已然無憂,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你這老夫人往後可將要有個了不得的孫子啊。”
普寧道長的話語,讓林母也是感觸的抹了抹淚花,而後沙啞懇求道。
“道長,道長。”
“我現在真不求什麼福報,也不求子孫能有多大本事。”
“現在那娃子渾身發燙,若是可以的話,麻煩您來幫忙看看,進來看看吧。”
“肯定要看。”普寧道長先是給林母吃了顆定心丸,而後有些感慨的繼續道。
“先不說今日遇見了。”
“單論他是清元的關門弟子,我也得儘力讓他安穩度過此劫。”
清元?
聽到這個道號。
莫三姑先是愣了下,而後頓時驚喜的問道。
“道長,您可是認識寧法師嗎?”
“自是認識。”普寧道長點了點頭,更是帶著些許無奈道。
“本道所學的普庵法,跟清元的閭山派,溯源起來關係也是匪淺,更不用說我們兩人的道場,相隔也不過區區幾個山頭。”
“上次見到,清元便是不停在本道麵前誇耀,說著收了個讓天上神明都滿意的關門徒弟,以此來眼饞老道。”
“但算出他的寶貝徒弟,可能要在這段日子起乩,生怕出啥大問題,又因有事無法前來。”
“就托恰好要再來尋那孽畜的本道,特地專門來此看上一眼。”
“說起來,無論閭山法,還是本道的普庵法,學起來都是有那吃不完的苦,比起其他法脈,自是有些落寞了。”
“倒是說多了,先去看看那娃子吧。”
還在驚訝於普寧道長和寧法師竟會如此相熟的莫三姑。
此時也是連忙反應過來,立即側身道。
“道長,快來看看這娃子吧。”
普寧道長走進屋內。
對著眼淚早已蓄滿眼眶的陳燕,輕輕點頭示意後,便是走到床邊拉起林海恩的左手腕,按下探了探脈搏。
緊接著。
伸出滿是油花的手掌,輕撫在林海恩胸膛位置,又朝著天靈蓋按去,感受具體的溫度和情況。
數秒後。
普寧道長便看向滿臉焦急的眾人點了點頭,肯定的緩聲道。
“正如本道先前猜測的那般。”
“這娃子雖然命格特殊,能承載正神上身,但自身未修半點道行,年紀也還尚幼,身體骨血還未徹底長好。”
“因此這神明滔天陽氣,命格是承載住了,可身子卻還是太弱了。”
“雖然用了安神符,護住了三魂七魄,但那剩餘陽氣留在體內,四處亂竄,血肉經脈難以吸收,由此導致渾身發燙,昏睡不起。”
這些玄妙拗口的形容詞。
讓林母隻覺得雙眼發暈,隻能連忙憂心忡忡的追問道。
“道長,那這那這要如何處理?”
普寧道長將手收回,隨即淡笑著解釋道。
“處理起來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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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娃子就是現在還年幼,氣血不足,難以吸收那些陽氣。”
“你們隻需去尋來些許補氣血的藥材珍物,年份越高越好,給這娃子服下,用不了多久便能醒來。”
“還是著急了些,倘若是再過個幾年,等身子骨長好了,再起乩喚來天上正神,倒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補氣血的藥材珍物?”莫三姑輕聲念叨兩聲,隨即也不多說什麼,咬了咬牙看向林母和陳燕道。
“十五、燕子。”
“那些東西雖然咱們一時半會找不來,但其他人也許會有。”
“我現在就去讓村長問下,看看誰家裡有這種東西,咱們就將其買來或者暫時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