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收徒弟,就自己去找,而不是在我這裡坑蒙拐騙。”
普寧道長似乎也不在意,隨手便拉了張凳子,坐在了師徒倆的旁邊,搖頭灑脫隨意道。
“這可不是坑蒙拐騙,而是普庵到處,百無禁忌咯。”
“哎呀,不說,不說了。”
“你這老頭把海恩可是看得緊啊,老道我就算是想搶來,可也沒啥好機會咯。”
“來,來,清元,陪老道喝上幾杯。”
閭山隸屬於正一道。
允許在非齋戒日吃葷飲酒,甚至就連娶妻生子都不忌,這跟戒律嚴苛的全真道有著明顯區彆。
普寧道長取下腰間係著的酒葫蘆。
朝著麵前的空杯子倒了倒,發現竟是沒剩幾滴,便隨之咂了咂舌,把酒葫蘆遞給林海恩,示意道。
“海恩,得辛苦你了,幫老道去山下打一壺酒來。”
“讓店裡老板記在你師父賬上就好,他可是不缺這一點嘞。”
林海恩也是乖巧的接過酒壺,立刻便起身準備去打酒。
坐在椅子上的寧法師,也是叮囑著道。
“早去早回。”
“若是不願去商店,讓人見到你的眼睛,那四娘有家裡釀的酒,去她那裡打一點便好了。”
“知道了,師父。”林海恩回了一句,便是一路小跑著下山了。
幫忙長輩打酒。
這是小事中的小事,更彆說林海恩也想去溫麻村裡看看,感受下那熟悉又陌生的年味。
平時他都待在道觀裡,也隻有這種偶爾時候才能來到山腳村子。
一路小跑著來到山腳。
仔細看了眼。
村裡已經是有很多人家,都掛起了大紅燈籠,牆上也貼了春聯,路上也有不少小孩玩著擦炮。
林海恩提著酒壺走在村道上,想象著家裡此時的情況。
爸爸應該還在出海。
過年這段時間的魚價最高,以往隻要不到大年二十九、三十,他都不會休息。
媽媽可能在給小安做新衣服?今年的他,應該是沒有新衣服了。
奶奶也許是在幫彆人接生,每次多年時候,奶奶也是最忙的時候。
三姑奶奶沒有去喊魂之類的話,就是在家裡折紙錢,過年時候家家戶戶都要燒紙,大多都要來那紅磚小樓裡買。
至於小安,不知道現在有沒有變得聽話,這孩子比起自己可皮多了,天天抓雞逮狗。
一路想著這些事。
林海恩也來到了徐四娘的房子。
看到門是開著的,便是直接走進,正準備喊徐四娘倒些酒的時候。
忽然看到。
徐四娘正坐在一張長桌前,翻起白眼對著麵前的一攤米寫著什麼,而在長桌的對麵,則是一位明顯中了邪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的旁邊,還有幾位明顯是親屬的大人。
看到有人走進後。
這些親屬想要說些什麼,林海恩卻便是直接扭頭離開了。
徐四娘在辦事。
有著過陰本領的她,確實能幫忙解決一些小的詭事,也許是能比當初的三姑奶奶強一點。
由於師父先前說過,在過陰問事的時候,不能打擾更不能突然嚇到徐四娘,所以林海恩沒有停留直接便走了。
來到村口的商店。
林海恩把酒葫蘆遞出,略微低下頭不想讓人看到眼睛,開口道。
“把酒灌滿。”
“記在我師父的賬上。”
那正在嗑瓜子,看著黑白電視的老板,聽到記在寧法師賬上,連忙便站了起來接過酒葫蘆。
迅速將一葫蘆都灌滿,甚至都滿出來不少,更是還拿了幾包小零食出來,遞給林海恩道。
“好了,娃子。”
“這幾包小東西你拿著吃,幫我給你師父問個好。”
林海恩接過酒葫蘆,但並沒有拿走那幾包小零食。
他很清楚,酒是記在賬上能用錢付掉的,可那些零食卻是日積月累記在人情上的。
所以林海恩不會拿,更不想拿。
買完酒後。
林海恩便打算從另一條更近的小路回道觀。
天色已逐漸暗了下來。
當他在這條小路,也是溫麻村的冥道走了一會後。
忽然。
一個拐角位置傳來了響亮卻又低沉的嗩呐聲,讓原本低頭走路的林海恩,瞬間便抬起頭,更是立刻眯起眼睛。
隻見。
兩個麵色慘白可怖,臉頰還畫著紅圈,戴著遮不住頭的圓帽子,腦後係著長辮子,一副太監裝束般的鬼物。
從那拐角走出,臉上戴著詭異的笑容,手中不斷拿著黃紙往天上灑,紛紛揚揚的落下。
後麵跟著一位吹著嗩呐的男人,臉色同樣慘白,兩頰能像蛤蟆氣囊般的鼓起,一邊搖晃著一邊吹著嗩呐。
再往後。
便是一頂紅轎子,總共有八個人抬著,轎簾上還寫著‘囍’字,再往後竟還有舉著囍旗和紅傘的儀仗隊。
人有人路,鬼有鬼道。
林海恩看到這一幕並沒有慌張,隻是平靜的走到牆邊,準備給這隻隊伍讓出位置,不想平白無故衝撞了它們。
不過,沒提著葫蘆的那隻手,則是放在了係在腰間的龍角上。
這一支特殊的隊伍,開始緩緩的從林海恩麵前走過,那漫天的黃紙充斥了整條路,但卻碰不到他的身上。
就在那紅轎子來到林海恩麵前的時候。
那走在隊伍最前頭,負責灑黃紙的一隻鬼物,忽然轉頭看向林海恩,擠著詭異笑容的出聲道。
“娃子欸。”
“你可知道那盤山村怎麼走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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