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溧像是一個等待槍決的犯人,備受折磨。
但是一連幾天過去,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聞人溧精神慢慢的放鬆下來。
也許是他猜錯了。
精神一放鬆下來,前幾天強迫清醒而壓抑的睡意一瞬間席卷而來,這天晚上,聞人溧終於承受不住睡了過去。
滴答滴答。
聞人溧聽到了手術器具碰撞發出的聲音,作為醫生,這是他刻入骨子裡的熟悉感。
但是隨著聲音越來越明顯,就像是在耳邊,聞人溧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下一秒就被上方的手術燈刺得下意識閉上了眼。
“醒了?”
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聞人溧猛的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張讓他恐懼的臉,“唐寧寧??!”
聞人溧下意識的想逃,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束縛帶綁著。
“你要乾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裡?救命——快來人救我——”聞人溧扯開嗓子喊。
然而手術室裡,就算他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見。
“熟悉嗎?”
林清舒掰著聞人溧的臉看著四周,“熟悉嗎?”
聞人溧搖頭,“你放了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放了我求求你……”
“可是我很熟悉。”
“就是在這裡,我掙紮著大喊,求求你,放了我……”
“可是我的雙手雙腳被綁著,就是這樣,我親眼看著鋒利的手術刀劃開我的肚子,你無視我的流淚痛苦的眼睛,將我身體裡的一部分一點點的剝離我的身體,然後迫不及待的離開,留我躺在這冰冷的手術台上。”
聞人溧眼睛瞪大,林九屋說的每一個字他都震驚。
明明他沒做過,但是卻讓聞人溧覺得那個人是自己。
“你瘋了嗎?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林九屋卻自顧自的將原劇情裡的戲份給演了出來。
就連一邊的係統都懷疑,這是唐寧寧?還是宿主?
那驚恐、憤恨、祈求、絕望的眼神,仿若真正的曆經者。
演到最後,林九屋笑了,笑得聞人溧頭皮發麻,心肝俱顫。
瘋子,這個女人就是個赤裸裸的瘋子。
他當初為什麼要招惹這個瘋子,聞人溧無數次的後悔。
救命,誰來救救他?
林九屋戴著醫用手套,在聞人溧痛苦絕望的嘶吼中,將曾經他對著原主所做的一切,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聞人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切開,對方的手法很生疏,是一個沒有接觸過手術培訓的門外漢。
他也沒想到都這麼恐怖的時刻,他居然還能想到觀察對方的手法。
痛……極致的痛……
身體上的疼痛,精神上的疼痛,蔓延到身體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角落,逃不掉,也掙脫不開。
就像是殺豬匠案板上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