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08年,即開平二年的二月,春風尚未完全吹散冬日的寒意,牛存節的職業生涯又迎來了新的轉折。他從右監門衛上將軍的職位上,轉任為右龍虎統軍,駐紮在繁華而又充滿曆史沉澱的洛陽。這一年,對於後梁王朝來說,是充滿挑戰與機遇的一年。王師在上黨遭遇了挫敗,晉人乘著勝利的東風,步步緊逼,澤州這座要害之城,眼看就要落入敵手。
河南留守張全義,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沒有選擇坐以待斃。他召見了牛存節,這位在戰場上屢建奇功的將領,共同商議對策。牛存節,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沒有絲毫猶豫,他毅然決定率領本軍及右龍虎、羽林等精銳部隊,前往支援上黨。
軍隊行進至天並關時,牛存節停下了腳步。他凝視著前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對諸將說道“此次行動,雖然我們並未接到朝廷的明確詔旨,但澤州乃是要害之地,絕不能有失。”他的話語,簡短而有力,卻透露出他對國家、對民族的深深憂慮與責任感。
當時,晉人新勝,士氣如虹,而牛存節所率領的軍隊,則是在匆忙中集結,士氣與裝備都略顯不足。然而,牛存節卻憑借著過人的智謀與勇氣,帶領軍隊悄然前行,連夜奔襲澤州。當他們抵達時,恰巧遇到守城者已經放火呐喊,以響應即將到來的外軍。刺史堅守在衙城之中,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牛存節的到來,無疑為守城將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他剛踏入城門,晉軍便如約而至。麵對強敵,牛存節沒有絲毫慌亂,他立即部署守禦,將有限的兵力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晉軍四麵圍攻,甚至開鑿地道試圖入城,但牛存節卻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開鑿隧道與晉軍在地道中交戰。雙方在地道中展開了殊死搏鬥,晉軍雖然勇猛,但在牛存節的巧妙布置下,卻始終無法前進。同時,牛存節還利用強弩射擊晉軍,被射中的人馬都洞穿而過,場麵慘烈。
經過十三天的激戰,晉軍死傷眾多,最終不得不焚燒營寨而退。澤州,這座要害之城,在牛存節的英勇守護下,得以保全。太祖得知此事後,對牛存節的功績讚不絕口,多次給予賞賜,以表彰他的忠誠與勇敢。
五月,牛存節因功升任左龍虎統軍,並充任六軍馬步都指揮使,他的軍事才能與領導力得到了更廣泛的認可。十月,他又被任命為絳州刺史,開始了他在地方上的治理生涯。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便到了公元909年,開平三年的四月。牛存節再次被委以重任,被任命為鄜州留後。六月,劉知俊在同州反叛,並迅速被任命為同州留後。不久之後,牛存節也被加封為檢校太保、同州節度使,他的地位與聲望再次提升。
到了乾化二年(公元912年),牛存節又因功被加封為檢校太傅,並晉封為開國公。他對軍隊的要求始終嚴格,始終保持警惕,就像敵人隨時會到來一樣。這種高度的警惕性,使得他的軍隊始終保持著強大的戰鬥力。
先前,州中的井水都是鹹苦的,無法飲用。當並州人、岐州人前來逼近州城時,有人擔心士兵會因為口渴而無力抵抗,城池可能會在旦夕之間陷落。然而,牛存節卻展現出了他非凡的領導力與智慧。他恭敬地祭拜天地,虔誠地祈禱,然後選擇地方開鑿了八十多口井。這些井的水都是甘甜的,因此人馬都有了足夠的飲用水。眾人都認為這是牛存節至誠之心的感應,對他的敬仰之情更加深厚。
從八月到第二年的春末,人馬都未曾解甲,始終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與戰鬥力。最終,他們擊退了敵寇,保衛了家園。牛存節因此被加封為同平章事,並被召見入宮。末帝對他進行了慰問與勉勵,並給予了豐厚的賞賜。十一月,他又被加封為開府儀同三司,賜予食邑一千戶,同時被任命為鄆州節度使。
公元913年,即乾化四年,牛存節的職業生涯再次迎來了新的高峰。他被加封為淮南西北麵行營招討使,負責控製淮河沿岸地區。在他的努力下,邊境得以安定,百姓安居樂業。
然而,同年冬天,蔣殷占據徐州反叛的消息傳來,打破了這份寧靜。牛存節當時正率領大軍駐守在潁州,得知蔣殷的逆謀後,他秘密地將情況上報給朝廷,並立即奉詔與劉鄩一同討伐蔣殷。他們駐紮在埇上,準備迎擊即將到來的敵人。
淮南的賊寇朱瑾率兵前來救援蔣殷,距離宿州隻有兩舍(一舍為三十裡)的距離。然而,當他們聽說牛存節的大軍已經到來時,卻立即丟棄了糧食和鎧甲,逃跑了。這一幕,無疑是對牛存節威名的最好證明。最終,徐州被平定,朝廷下詔加封牛存節為太尉,以示嘉獎。
然而,長期的征戰與勞累,也讓牛存節的身體逐漸透支。到了夏天,他患上了消渴症和痟病(一種風寒病)。當時河北正在用兵,末帝命令他率領軍隊駐紮在陽留,以增強劉鄩的聲勢。牛存節雖然身患重病,但他的忠誠與憤慨卻更加堅定。他從未提及自己的病情,在料敵和治軍方麵反而更加嚴厲。他的這種精神,讓士兵們深受感動,也更加堅定了他們戰鬥的決心。
然而,病情卻並未因為牛存節的堅強而有所好轉。當他的病情惡化時,朝廷下詔讓他回到汶陽養病。然而,這位英勇的將軍,卻在第二天就離開了人世。在臨終前,他告誡兒子知業、知讓等人要忠誠和孝順,沒有談論其他事情。他的離世,讓所有人都感到悲痛與惋惜。他被冊贈為太師,以示朝廷對他的哀悼與敬仰。
牛存節,這位勇猛慷慨、有大節的將軍,無論是野戰還是守城,都是他的長處。他的威名遠播境外,深受末帝的器重。他性格剛強忠厚,有東漢名將賈複的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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