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刃用了一些看上去很“正常”的方法，包括但不限於直接拿，念一段咒語，用頭，做一些看上去很帥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的姿勢去拿，跪拜等等。
但無一例外，這些都沒有作用，甚至說，這本真理之書，在他麵前，已經讓夜刃產生了一種隻是一個幻影的想法，但當他看了眼那個王座，夜刃知道，自己能夠想到的方法都不對。
包括那些自己曾在幻想小說，漫畫上看到的那些方法，都不對，至少，在這種場景，在魔法女神的神國，預示著無儘的知識，擁有著所有真理的書本，不是也不應該是以這種方式被自己得到。
一定超乎自己的想象。
“真理，不一定存在於知識之中，真理永遠都是愚昧的，即便是神，都無法完全遵守真理，那不存在。”
“那什麼才是真理？女神，身為知識的擁有者，您也沒有辦法看到真正的真理嗎？”夜刃沒有想到魔法女神竟然開口了，但同時他也無法理解，魔法女神的這句話，難道不是在否定自身嗎？
“傳說中，世界之初，不是混沌，而是一束光，與一片黑暗，光塑造了神中之神，艾歐，因為艾歐前往黑暗，從而使得黑暗產生了變化，原初，終焉，秩序，混亂，無數與無數，形成了最初，極黑之黑，向著世界的底部不斷下落，最終成為了如今也看不到底部的深淵。”
“被光影響的黑暗，同化為光，升而成為眾星，化作漫天神國。”
“那麼……汝覺得，這是真理嗎？”
夜刃被噎了一下，他在一個現代文明的世界生活，對於這種偏向於神話的世界起源論，當然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科學這方麵的影響對於他而言還是很大的，但是同時，他作為一個對這種幻想世界的存在一直抱有希冀，並且見識到了學習到了的吸血鬼。
對於這種從魔法女神口中說出的世界起源，也是一種不敢表態的情況。
怎麼說呢，因為魔法很大程度上，已經在現代文明的影響下，變了很多，除了他知道的，有關齊紀那個人的一切，其他的，在夜刃看來，之所以他能這麼快學習到，很大部分原因都是這些知識並不生澀。
“我不知道。”
“那麼吾再問你，如果這個世界沒有起源，當一切的開端，就是一本書的首頁，當你翻開，這個世界就這麼誕生了，作為在這個世界的一員，你會產生什麼情緒？”
“害怕……吧？”
“當然，連神也會害怕，作為一個吸血鬼，你為什麼不能害怕？但是，當你能夠看見，那個翻開書的存在，對你說出一句話，你會覺得，那句話，是所謂的真理嗎？”
夜刃再次沉默，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夜刃想到了那個時候，姐姐剛死，自己與莉蘿艾麵對戰爭姬的裝甲飛艇，那些人的追殺時，準備反擊的時刻，無力，絕望和痛楚。
他永遠忘不了那個時候的感受，所以此刻，他也是如此想的，隻是眼神堅定，看著那個王座的背影，緩緩說道“我不會覺得。”
“是啊，凡人總是愚昧的，可他們總能認清一切，但他們同時也很聰明，卻做下了無數無法理解且笨拙的小心舉動，真的很複雜，所以神明們，對於凡人的態度永遠隻有兩個，凡人不可冒犯神明，神明奴役凡人，你覺得，是這樣嗎？”
夜刃思考了許久，漸漸地，他也察覺到，魔法女神是想說些什麼，隻不過說的十分隱晦，有關自己能夠拿到這本真理之書，以及之前提到過的，所謂的命運。
“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神明給人的印象，已經根深蒂固，即便是你所認為的聖地，現在隻不過也隻是造了一個‘神’罷了，凡人也可以比肩神明，如果隆能夠回來，那麼他能夠成為新一代的魔法之神，你也同樣如此，隻不過，你有著更為重要的命運。”
“隆？”
“他恐怕已經死了吧，也許吧。”
這句話雖然語氣沒有什麼波動，就算有，夜刃也聽不出來，所以他也沒有多問，隻是繼續思考著，說道“凡人，到底怎麼樣，才能成為神明？”
“不是成為，是掠奪。”
簡單的一句話，令夜刃看到了一副可怕的景象，神國崩裂，信眾消弭，神明在更為強大而神明手中，當成一塊應該是他所知道的，被稱為“神格”的東西。
“神明的強大，除了神格之外，便是神職與信仰，而這三種東西，都能被掠奪，所以你覺得，神明，與那些隻有最簡單生存思維的野獸，有什麼區彆？祂們的話，你能將其當成真理嗎？還是說，與眾多神明一樣的吾，你視作了真理？”
“不，我……我不知道，我……”夜刃被這句話中蘊含的氣勢嚇到，說到底，雖然經曆過好多次生死，但他也還是作為人類未成年的少年，作為吸血鬼更是一個新生兒的寶寶，即便他身負命運，即便他學會了很多，但……
他很清楚，他麵對神明，他無法做任何事，至少，現在是這樣。
“凡人，永遠隻有自己，才是真理，不要覺得這句話是愚昧，因為本身就是愚昧的人，無法理解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們甚至無法知道他們已經將自己奉為真理，所以……你知道，什麼才是真理了嗎？”
夜刃繼續沉默，作為一個前半生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在學校學習，被條框限製著，保護著的孩子，他無法理解這句話的真義，但在後半生，他遇到了莉蘿艾，也逐漸在這個“母親”身上，學會了很多事情。
不過這一點，恐怕連莉蘿艾都沒有察覺，但她正在做的，奉行的，的確是這一點，她隻因為自己的想法，去尋找自己的父輩，即便這個世界似乎隻有她一個異族，她也沒有放棄，並堅持著這一點，不斷尋找。
甚至，獨自麵對聖地。
這也是她自己的真理吧？
夜刃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顯得有些靦腆，但又有些隻為了笑笑而顯得十分純粹的笑容，看向那個背影說道“不，我覺得，真理不是這樣的。”
喜歡多元之我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多元之我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