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肆意地灑落在大地上,將幾人的身影拖得老長。
此時已過下午5點。
天邊被染成了橙紅色。
咕咕——
突然,一道肚子鬨騰的聲音從小桃子身上發出。
“嗯?小桃子,你餓了?”
小桃子小臉一紅,俏皮地哼了一聲。
“哼!”
徐美鳳也翻了個白眼。
“你才知道啊。”
“你倒是吃撐了吃飽了,吃爽了,咱們可還餓著呢。”
她做了個誇張的表情。
“嘖嘖嘖,還頂梁柱呢,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頂梁柱吧?”
“呃…”謝航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那走,我請你們吃大餐?”
“好呀好呀!”
小桃子笑嗬嗬的挽起謝航的手腕。
“哥,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幾人有說有笑著,走出了停車場,找了個餐館,豐豐盛盛的大吃了一頓。
隨後,又找了家酒店,決定休息一晚,等天亮再繼續出發。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天蒙蒙亮。
“我們不懂文化,也不憧害怕,隻會在隻個地方批渣批渣。”
“就是兩個拿抓,還有兩張嘴巴,看不順眼的東西就是一陣亂罵。”
“市區的交通還真雞巴地怪,打車居然不得兩隻腳杆走得快。”
“車隻多得,讓人覺得,有點意外…”
寧波市邊緣。
某個老破小小區下水道口。
一個將爆炸頭染成酒紅色,劉海蓋住一隻眼睛的青年。
此刻正姿勢僵硬地蹲在地上。
比著手勢儘情地r。
“張林飛,能不能不要在我麵前瞎幾把亂唱?!”
突然,一道嗬斥傳來。
邊上。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正在撬著地上的下水道井蓋。
聽到青年的r。
臉上直接戴上了痛苦麵具。
他鬆開撬動的撬杠,看向張林飛。
“你瞧瞧你,不小了,弄得鬼不像鬼,人不像人的。”
“哎…”
張道童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就你這逼樣子,還想唱跳,還有那什麼瑞婆。”
“老爸,錯了。”
張林飛被罵了一通,不但沒有生氣,還很豪氣地甩了甩腦袋。
“是r,日烏啊的那個r!”
“老子我聽不懂什麼狗屁r。”
張道童冷哼了一聲,繼續用滿是老繭的手撬著井蓋。
“你那唱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滿口汙言穢語,是人能聽的嗎?”
“怎麼就不能了?”
張林飛爭辯道“這首歌叫敗類,淩飛創作的,和我同名,在網絡上不知道有多火呢。”
“嗬嗬!”
張道通冷笑了一聲,看向自家兒子“沒錯,再繼續這樣下去,你就是社會敗類!”
“老爸,你老了,你不懂。”
“是,我不懂,但我問你。”
張道童看向自家兒子。
“這玩意,他能當飯吃嗎?能供得起你那小妹讀書嗎?能讓你癱瘓的老媽好起來嗎?還是說能讓咱們過上好日子?”
張林飛不說話了。
其實,成為一名牛逼的街頭少年,一直是他最大的夢想。
平時看那些鬼火少年在夜晚在街頭出沒,跳街舞,打籃球,r等等。
就羨慕得兩眼發光。
其中,他最崇拜峰哥。
峰哥是這一帶的街頭少年組織的老大。
一手唱跳r,練到了極致,身邊從來不缺妹子。
但因為家裡窮,還有個剛考起重點大學的妹妹,以及重病癱瘓的老媽。
所以,他便失去了所有機會。
哪怕是夜晚,彆人在球場上嬉戲打鬨。
他也還要陪著父親通下水道。
沒辦法,不通,就沒有錢。
其實,他也曾為了夢想,悄悄花錢買了一些裝備。
比如帶鏈子的破洞牛仔褲。
帶鐵釘的刺蝟外套。
還刻意將自身的打扮,弄成一副街頭少年的模樣。
就這樣。
偷偷練習了兩年半。
“彆逼逼,趕緊給我把井蓋翹起來!”
“哦!”
張林飛哦了一聲,無奈地接過撬棍,開始用力。
而張道童,則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掏出了香煙點燃。
眯著眼大口的享受著。
“兒子啊,做人不能好高騖遠,咱們隻要守護好咱們這個小家庭,隻要誰都能好好的,哪怕是平淡一點,也足夠了。”
張道童半倚著身子,單手掐著香煙,望著東方初升的旭日。
侃侃說著。
他雙眸深邃,渾濁不堪。
“老爸,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