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楚立德身子一軟,口中“嗚嗚”哭嚎起來。
他身後的小太監們亦是臉色慘白,卻不敢大聲叫嚷,隻低低的哀嚎求饒。
戰晨望冷哼一聲,不再看這群狗奴才,大步往靜安宮去了。
窕窕懷孕了,是他頭一個孩子,自然是要告知太後。
皇上走了,嚴嬤嬤和青竹一行人才起身,高興地笑起來。
青竹看著趴在地上淚流滿麵的楚立德,以及旁邊的小靈子,便覺得心裡痛快。
燕山鍘草,聽起來似乎不是什麼酷刑,實際上凡是被發配到燕山的人,都是犯了罪的罪奴。
到了那兒的人,一天十二個時辰,便有十個時辰要彎腰跪伏的鍘草勞作,就是五尺大漢到了那兒,也撐不起一年。
罪奴們也彆想著逃跑,燕山地處荒郊,卻有重兵把守,不過是個好聽的處置宮中罪奴的地方罷了。
她冷冷看著這群人“娘娘得寵時,從未苛待為難過你們,反倒是你們這群子小人,最是可惡!”
“眼見娘娘一時委屈,就變著法兒地做賤人,拿錢都不頂用,妃位娘娘尚且如此,其餘略差些的,還不知被你們欺淩了多少!”
“如今也算是自作孽,滾去燕山贖罪罷!”
說完這話,青竹便痛快地招呼小太監,把內務府的人扔到了殿外,立即有侍衛來將人押送燕山。
……
靜安宮。
太後聽完戰晨望所言,亦是怔愣了許久。
半響後,她老人家忍不住歎息一聲。
或許這就是天意了。
宸妃得罪了皇上,偏偏懷了身孕,琬兒日夜侍奉,卻沒有半點風聲。
可見天意弄人。
太後雖然心裡有些失落,可到底是兒子頭一個孩子,拋開天意之後,她心裡還是高興的。
當即便笑道“那孩子倒是個有福氣的。”
“既然她懷了身孕,便解了禁足罷,我再安排孫嬤嬤去照顧她,務必要平平安安的生產。”
太後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皇上還是領會了太後的潛在意思。
宮裡頭一個孩子,切不能再重蹈淑妃的覆轍。
於是戰晨望亦嚴肅的點了點頭“母後擔憂的極是。”
母子二人心裡高興,太後連心愛的佛珠都暫時放下來,掐著手開始算日子。
“如今已經是六月末了,等到明年二月,哀家就可以抱孫子啦。”
“宸妃是個有福氣的人,這一胎必定是個兒子!”
這可倒好,太後都先安排上男女了。
戰晨望見母親這樣高興,心裡也是歡喜的,卻又深知男女天定,便忙在一旁打補丁。
“女兒也好,宸妃天人之資,生下女兒必然靈秀動人,是最漂亮的小公主。”
太後有些遲疑地點了點頭“也是,女兒也不錯。”
“不過說不定是龍鳳胎呢!那才是上上吉兆呢!”
眼見提女兒非但沒有降低太後的期待,反而拔高了,便是戰晨望,也有些哭笑不得。
他隻得避開這個話題,轉而關心起太後的身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