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堂前的縣令。
張鐵林並不相識,隻是點頭“家父年逝較早,難為縣令大人牽掛。”
“當年我曾去京城進諫,與令尊有過一麵之緣,當時你年紀輕輕也已經是一位副尉,當真是意氣風發。”
聽縣令的這番敘舊般的話語,張鐵林輕笑著“不過終其一生都隻是當了個副騎尉。”
聽著二人莫須有的對話,不論是堂前還是堂下的人都有些不解。
“這副騎尉是個什麼品階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沒加錯的話是從六品。”
“從六品這這這候縣令不過從七品啊,這人看著年紀不過十多歲怎麼”
不說外麵的百姓。
就連之前押送張鐵林的官兵都有些被嚇著了。
說到張鐵林的父親,是京城的諫官的時候,那些官兵都嚇壞了,諫官啊,正五品!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大的官呢。
陸行之能看到,之前那位還在理直氣壯的婦人此時整個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
“你父親的為人我是知道的”候縣令有些欲言又止。
從張諫官被牽連後,朝堂上很多文官武將都有些開始動亂了起來。
為了製衡一位正三品的大將軍,不惜拖下朝中老臣,這皇帝的做法當真是讓人寒心啊。
要說也是那位大將軍升官太快,單是一位副將不過才從六品,他位居功高,升遷的確實夠快。
皇帝是又喜又憂,控製的好,國家有這麼一位得力大將,定當能穩住國勢。
如果控製不好
而且張鐵林今年不過年十八而已,要是讓他再成長幾年。
再加上張老爺諫官的身份,他們父子朝堂上一文一武,老的穩固舊臣,小的收納新官,到時候皇帝又該如何是好。
雖然這都隻是猜想,但皇帝自認為對他有著潛在的威脅。
而且張鐵林跟這大將軍是上下屬的關係。
一動而牽起兩家。
兩家又能牽起多少呢?
皇帝不義,但其穩妥,他不願意賭朝臣的忠,於是造就了此等悲劇。
隻能說是皇帝不信任自己的臣子。
聽著二人的對話,地上的婦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流放過來的官嗎?怎麼聽著這縣令的口吻卻是沒有想懲罰他們的意思?
聽著四周百姓的議論聲,候縣令用力拍打在案桌上。
砰——
“肅靜!”
縣令發話,全場嘩然。
候縣令的眼神看向地上的一眾婦人“自古說話講的是憑證,不是誰聲音大,誰人數多誰就有道理。本官再說一遍,你們是否有實質性的證據。
證明陸行之還有張鐵林不是受害人。”
場上的婦人們從聽縣令跟張鐵林敘舊就已經大概知道結局了。
“這做假證可是得受不小的懲罰吧。”陸行之抱著胸,淡然道。
“念在你們都是思念夫君,其行忠貞,這次本官就原諒你們的過失,如果再有下次,便不是這樣的結局了。”
陸行之知道如果想查下去,這個案子的破綻百出。
想必是身後有什麼彆的勢力讓候縣令不願意冒那麼多的險。